他們白白胖胖,笑容純凈,可卻抱著染血的人頭,在漆黑的海面上咯咯笑個不停,拍打著水花。
“老黃,你餓了嗎?”秦銘問道。
黃羅蓋傘沉默,它一時間也摸不清狀況,總覺得這片天地邪氣沖天,離譜的有些過分,本不該如此才對。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夜空破碎了,伴著濃重的大霧,鬼影重重,且噼里啪啦向下墜落人頭,更有披麻戴孝的身影出沒,殷紅的血水從天穹上的缺口傾瀉下來。
“這究竟是死了多少生靈,難道殺穿了三十六重天嗎?”萬神幡發出波動,連它這種見過大場面的至寶,都心緒不寧。
秦銘催動天光,將它祭出。
黃羅蓋傘轉動,邊沿處的流蘇垂落絲絲縷縷的云霞,并伴紫氣東來,頗為神圣,隨后更是有星光簌簌落下。
夜空上,那些血水淌落后,還有黑影俯沖,被傘面擋住了。
“黃兒,可口嗎?”秦銘體現出關心的態度。
“啊呸!”傘面搖動,震落那些血跡,崩解那些黑影,它不斷噴吐黑煙,像是生靈吃壞了肚子般,連著嘔吐。
“你還這樣挑食?”秦銘訝異。
黃羅蓋傘發出波動,道:“這些殘留的精神體早已被深度污染,凈化他們的話,還不足以抵消我的消耗,得不償失!”
與此同時,深海中,謝驚瀾和齊道真瞠目結舌,滿心震撼。
夜色濃重后,整片海域完全不同了,他們的身邊,墳頭在浪濤間起伏,腐爛尸體跟著漂浮,整片汪洋都仿佛化成了死亡之海,那些孩童的笑聲分外刺耳,讓人不寒而栗。
“夜墟,天上有詳細記載嗎?”
“言語模糊不清。”
“這還怎么深入,趕緊沉入海底!”
兩人深感驚悚,這個世界太異常了,根本不符合常理,不該存在。
然而,他們卻不得不奔赴遠方,沒有辦法違抗仙契的約束,無法掙斷精神意識深處的鐐銬。
他們相對無言,看不到前路,沒有歸宿,眼下只有尸和遠方。
“天上的老祖若是出手,能救我們嗎?”沉默良久后,齊道真開口。
謝驚瀾道:“仙契難解,最為關鍵的是,我們大概還未登天,背約后就死去了,除非太一足夠強時,他自己主動為我等破除。”
……
深夜,秦銘一路逃亡,他竟然遇險了,被一個全身都是藍眼睛的怪物追殺。
這個生物有一張蒼老的面孔,皺紋堆積,不說其他部位,單是褶皺的臉上便有三十六只眼睛,看起來很是恐怖。
秦銘自我反省,剛才心態有些飄了,他居然想去探究夜幕上的血窟窿,想進夜墟第二重天。
結果,天上有一只潔白的素手溫潤如玉,拎著一只漆黑的大錘,像是打地鼠般對他就是一擊。
那時他剛冒頭,還沒有真正探進第二重夜墟。
結果,就有小山般的巨錘悍然砸落下來,附近那些墜落的人頭,血液,還有黑影等都炸開了。
關鍵時刻,秦銘催動黃羅蓋傘,擋在頭頂上方,且極速向下方俯沖。
縱使如此,他也被那漆黑的大錘余波震的全身骨頭咔咔作響,七竅流血,滿身裂痕,差點原地爆碎,徹底被送走。
隨后就有一只人形老怪物,全身都是藍色眼睛,俯沖下夜空,向著他追殺而來。
“黃兒,你怎么不頂用,我差點被震碎!”秦銘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