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女魂靈,明顯已經厲鬼化,厲鬼化的魂靈在其他擺渡人眼中只有一個后果:魂飛魄散。
云渺向來心狠手狠,沒有立刻殺她個魂飛魄散,一定是有原因的。
一般這種原因,大多數都和她的身世有關。
所以她以受了暗算,身虛體弱跟著,也想看看究竟怎么個事兒。
曹恩慢吞吞跟著上山,眼睛隨意一瞥,看到一道黑線游移著跟著他們…
那是很細很細的線,不,不能說是線,更像是霧,一條很細很細的黑霧,像貪吃蛇一樣跟著他們,越變越長。
她能夠察覺到,云渺絕對也能察覺到。
她順著錯落的人影看到云渺跟著女魂靈朝上走,對一旁的黑氣似乎毫無察覺。
曹恩眨眨眼,也當黑氣沒有存在。
那抹游移的黑霧氣便一直跟著往上攀爬。
西郊村旁邊的山是連成片的,順著山路一直走,到了前方越來越陡峭,越來越危險,但對于他們不難,周浮生有小黑蛇照看,周浮年有曹恩照看。
穿過幾乎一線天的階梯,他們面前出現一個很大很深的洞穴,隱隱有一股強烈的陰氣從里面傳來。
女魂靈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應該就是這里了。”
周浮生雙手掐腰,累的氣喘吁吁:“王建工是不是有毛病,他來這個山上干什么,爬著累死了。”
“他可不像個好人,來這里還能是為什么,當然是做壞事。”曹恩雙手一環:“跑到這里,做什么壞事都能被大山掩蓋。”
大山,在某種意義上確實是個好東西。
想害人,不過是從背后推一把的事情。
周浮年想到王建工懷里抱著的孩子,心里有點不安:“我們先進去吧,他還帶著一個嬰兒。”
云渺沒理會他們在說什么,眼神低垂,瞥了一眼黑霧線,對女魂靈道:“進去。”
女魂靈渾身顫抖,頭發絲開始飄動,細密交織。
周浮生已經有了陰影,連忙退后,生怕她一個嘴饞又來吃自己。
云渺耐心等著,卻見她頭發飛舞的越來越高,隱隱能見里面那張青黑發紫的臉,只是身體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看著女魂靈,發出一絲疑惑。
有禁制?
云渺走進山洞,并沒有感受到禁制存在,也就是說并沒有東西阻攔她進去。
這么說的話……
云渺重新看向女魂靈,卻見一滴血淚從女魂靈下巴上滴落,云渺察覺濃烈的恨意。
接著,她聲音凄厲的沖進山洞。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幾人:“……”
怎么,現在開大招前還有前搖的?
王建工一手抱著木箱子,一手抱著嬰兒,與爬墻得矯健不同,他步履蹣跚在山洞里行進著,在山洞盡頭,有火光亮起。
“爸,國大伯,我來了。”
他聲音蒼老,在喊稱呼時,有些小心翼翼。
在火光周圍躺著兩個衣衫襤褸,渾身臟污,老態龍鐘的兩位老人。
他們兩個看起來已經是九十多的高齡,頭發亂糟糟,牙齒都沒了,像是放了幾十年的木材,一碰就脆掉了。
他們聽到聲音翻了個身,蒼老的咳嗽聲在山洞里沉悶的擴大,并沒有理會王建工。
王建工隨手將手里的嬰兒放在地上,又恭恭敬敬的把木盒放在一處石頭上,拜了幾拜。
看到木盒,兩個老人拖著行將就木的身體爬起來,虔誠跪在木盒前默念著什么,隨后頭重重嗑在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