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浮生很大方:“沒問題。”
木虛子感動到眼淚汪汪:“你真是大好人。”
周浮生心虛一瞬,但很快就挺直脊背,點點頭:“日行一善,應當的,應當的。”
現在任何想要跟在云渺小姐身邊,妄圖和他搶地位的人他都要提前解決掉。
木虛子看似不靠譜,但其是正統道家,天賦能力應該比他們都要強。
雖然說云渺小姐有時候需要牛馬干活,不過木虛子可以當編外,隨叫隨到的那種。
周浮生又拍拍他的肩膀:“其實云渺小姐對你們還是有心的,以后會有用得著你的地方的。”
木虛子眼淚嘩啦啦流出來:“真的嗎,太…太好了!”
周浮生:“…”
好在他沒有良心,說這些話并不會痛。
車上,小鳳凰嘰嘰喳喳。
“大人你沒有殺沈漾之,那你應該殺了小妖怪吧?”
“沒殺死。”
云渺看著窗外黑色陰影從車外快速掠過。
小鳳凰:“這么難殺嗎?”
“它還有用。”
小鳳凰歪著小萌腦袋,它跟在云渺身邊最久,知道的東西最多,比如沈漾之要培養一批絕世神兵。
用到的東西比想象中難尋的多。
大多數都是賭。
譬如煉化,真就是要看云渺小姐是否愿意幫他煉化,如果不愿,他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空。
這么一想,沈漾真之是個極為自信的人。
所有的一切,機緣巧合。
“大人,你為什么幫沈漾之,我聽周浮生說他不是好人。”
“我不是幫他。”云渺雙腿交疊,雙眸微垂,眉宇間的明艷絲毫掩蓋不住身體的冷意。
“我在嚇唬它。”
小鳳凰不懂:“它?”
云渺閉眼沒再回答。
很多時候她都在思考自己的記憶為什么會模糊。
她將自己全身徹查一遍。
她沒有生病,沒有中詛咒,大腦內沒有禁制,所以問題并不出現在她身上。
她一向不是一個喜歡自我反思的人。
與自己沒有關系,就一定是外界的原因。
假設有一個天道存在。
一切都合理起來。
天道控制著她的記憶,不想讓她想起全部記憶。
曾經她也發現有天道在,或許是居安思危將一些記憶放在自己所用之物上。
意圖能夠提供線索,得知自己的過去,姓名,以及要做的事情。
那么,自己這么多年,記憶一再消失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她曾經很多次找到了非常關鍵的記憶。
這個記憶讓天道忌憚,觸發達到失憶的條件,她的記憶就像是被用于橡皮一點點擦掉。
她輕輕敲著車門。
發出有序節奏感的聲音。
一直興致不太高的她唇角忽然微揚,唇畔染上些許冷峭弧度,略暗的燈光使她每一處輪廓線條散發著矜貴的冷銳。
她的每一處記憶模糊,都代表著天道每一次顫抖。
它在怕。
怕她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
這種認知讓她感覺有幾分快樂。
最起碼她知道了自己敵人是誰。
天道。
究竟何為天道?
沈漾之用神仙來形容他們,也說過他們害怕她。
那么暫且稱這些神仙為天道。
她現在找到的記憶,大腦中的記憶還沒有模糊,也就是說她還沒有找到關鍵點。
沈漾之明知道她的身份。
不論知道的全不全,他都說不出口,只說一點都要經歷吐血之苦。
所以天道…究竟怕她怕成什么樣。
大概擺渡人做久了,常常與魂靈鏈接情緒通道,她能夠發揮想象天道顫抖的樣子。
這種感覺,很舒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