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大概知道馬保國為什么來的,也知道他為什么這么不高興。
如今他在這里擺起了架子,也估計是知道劉鐵手保不住大隊長的位置,馬上就要輪到他了。
換做以前的話,林遠的確會很頭疼。
沒有了劉鐵手給他撐著,這個馬副隊長可不好對付。
但現在不一樣了,林遠已經不再把馬保國當成什么困難。
大大方方的跟著他走出了院門。
“馬副隊長,有什么事啊?”林遠掏出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根。
馬保國的眉毛皺得很緊,明顯從林遠的反應上覺察出了不對勁。
“林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翅膀硬了,無組織無紀律啥事你都敢干啊。”馬保國突然開始扣帽子。
“我干啥了?”林遠抽著煙神色平靜。
馬保國伸手往院子一指,“你把身份來歷不明的人隨便帶回野溝子村,你有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
“你知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咱們公社有敵特分子出現,上邊抓的可是很嚴格,你這種行為簡直就是頂風作案。”
“只要我往上邊一匯報,直接就能抓你個典型,什么護林員狩獵隊長啥你也別想干了!”
馬保國這一套帽子扣的相當的熟練,十分的兇狠。
林遠卻笑了。
“你笑啥,以為我不敢告發你嗎?”
“你以為劉鐵手還能給你撐腰嗎,我勸你認清形勢不要一錯再錯!”馬保國現在是真的惱怒了。
也不再繼續偽裝以前的那種溫而不火,老謀深算的姿態。
伸手指著林遠的鼻子一頓訓斥威脅。
林遠揚了揚眉毛,“你去吧,現在就去,愛找誰告找誰告。”
“還有,你坑害劉大隊長的事情,別以為沒有人知道,你做這么壞的事也不怕報應嗎?”
“一派胡言!你這是栽贓陷害!”馬保國把臉板得更緊,可是林遠卻分明能夠看見他的神情之中閃過一絲慌張。
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好啊,你也可以把這一條罪狀也加在我的身上,找人匯報去吧。”
“要是沒什么事兒,我可忙去了。”
說完就不再準備搭理馬保國。
劉鐵手混到今天這步田地,連炕都起不來,話都說不清楚,全是拜馬保國所賜。
劉大隊長對林遠有知遇之恩,在他剛剛重生過來,最苦最難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或許他自己也有著一番利弊權衡,但無論怎么樣林遠都記著這份恩情。
現在馬保國的狐貍尾巴越發的藏不住了,跑到自己的面前裝腔作勢,林遠并不打算慣著他。
撕破臉皮是早晚的事兒,那就不如趁現在。
否則的話憋著一口窩囊氣豈不是很難受。
馬保國鐵青著臉氣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