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孫海英的表現,應該是心里有鬼。
或者說今天可能會有什么動作。
林遠心中的這種預感十分強烈,于是便耐下心,準備死守。
這一等就是足足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外面街上已經沒人了,家家戶戶都已經閉門熄燈,周圍一片安靜。
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最冷的時候,林遠為了不暴露目標和身份,所以沒有穿那件厚實保暖的狼皮衣。
身上只裹了一件已經褪色的軍大衣。
雖然這東西也能夠御寒,但入夜之后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即便是林遠這種體質,也已經是幾乎凍透。
“再這樣下去的話,搞不好會生病啊。”
“這關鍵時期可絕對不能出問題。”林遠縮在角落里小幅度的活動身體。
到最后干脆趴下來,連續做了幾十個俯臥撐,一直到身體熱起來即將出汗,這才停止。
這種方式雖然累一點會消耗不少體能,但卻也能夠利用身體的發熱機制消耗能量來為自己保暖。
林遠盤算著,盡量多觀察一段時間。
蹲守就是這樣,必須有足夠的耐心和頑強的意志。
抬手看了看時間,手表顯示已經夜里十點了。
就在林遠漸漸有些失望的時候,突然聽到街道的一端傳來奇怪的聲音。
仔細分辨立刻就聽了出來,是有人搖晃著走路的動靜。
這個人要么腿腳不便,要么就是喝多了。
腳步虛浮,輕一腳重一腳搖搖晃晃的。
并且腳底下穿的鞋好像是皮靴,所以離近了之后,動靜越發的大。
林遠想起了自己先前從二小姐那里得到的情報。
立刻興奮起來。
不過卻也強忍著沖動,沒有從胡同口探出頭來觀察。
一直等到那腳步的聲音越來越近,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范圍當中。
這是一個長得挺高大但偏瘦的男人,裹了一件破棉襖戴了個狗皮帽子。
表面看上去是個寒酸窮人的樣子,但如果往腳上看的話,就能發現他穿的這雙皮靴很不簡單。
一般的窮人家,能夠穿上一雙棉布鞋過冬,那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誰能穿得起這種里面帶毛絨的皮靴呀。
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這家伙直接沖著孫海英的家門口就去了,到了門口一邊拍門一邊打著酒嗝。
隔著一條街躲在角落里的林遠,很快就聞到了空氣中令人作嘔的那種酒臭氣。
這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毛,但卻依舊穩穩當當的藏在那里,沒有多余的動作。
從身高體型還有愛喝酒這些特征來判斷,眼前這個人正是二小姐所說的那個與孫海英常有往來的親戚。
那男人抬手敲門,雖然喝的醉醺醺,走路都搖晃,可是敲門的時候動作卻很輕。
并且,林遠敏銳的察覺到,他敲門的時候總是先敲三下,然后再調一下停頓。
最終重復這個動作。
感覺就像是在對暗號。
雖然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只是個人習慣,但林遠卻越發覺得這家伙鬼鬼祟祟。
敲門足足過去了一分鐘,里面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那男人似乎也并不著急,只是倚靠在墻邊上耐心地等著。
“他在等啥呀?”林遠有些疑惑。
甚至忍不住想要挪動身體,往前湊一湊,看看他是不是在做什么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