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澄尋思著,以聶懷桑的頭腦,他不愿意練刀其一肯定是注意到了練刀的前輩們無一例外都是橫死,而且橫死之后連佩刀都需要特別鎮壓才能保證安全,可見他們祖傳的功法總之是存在重大問題的。
其二嘛,他本身的體質恐怕也不適合練刀,畢竟練刀可比練劍的更需要一把子力氣和好身體,聶懷桑那天資天賦真心就跟狗啃過的一樣,實在沒法兒看。
聶懷桑自己恐怕也想找到解決聶氏功法的缺陷的辦法,只可惜當初薛崇亥實在不做人,不止將修士禍害得差不多了,就連凡人都因此牽連了大半,要不然金氏也不可能直接舍棄了人間帝王的權勢和富貴,轉而帶著整個王朝直接轉為修仙的世家啊。
所以聶懷桑要是想從以前的古籍當中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可真要花費不少時間,還要他能有不錯的運氣,才有可能成功。
江澄沒有貿貿然跟江晚吟說起清河聶氏長久以來的困境,但晚上睡前忍不住跟時影提了一嘴,而時影聽完也只是唏噓道:“說到底仙門百家如今的修煉秘籍多少有些來路不正,而他們完全壓制著天下的修士,這先后出現了溫若寒跟魏無羨之流,焉知不是這個世界在自救呢?”
作為執掌萬千世界的一方帝君,哪怕時影如今名義上只是個普通的神仙,可他經歷過的一切難道就隨著那個帝君的頭銜的卸下而不存在了嗎?
只是江澄是實打實從虞紫鳶肚子里生出來的,如今天道也只認可他江澄江晚吟這個名字,而時影本人又跟江澄建立起了親密的關系,所以哪怕他曾經是一方帝君,如今也不太能看得清這個世界的過去和未來。
江澄可不知道時影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了許多,聞言他可是忍不住直接坐起身來拉著時影詳細說。
時影無奈,只好為江澄解惑:“這世上不會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但相似的卻是不少,或許我們能經歷這樣兩個世界,本就是天道在自救。”
頓了頓,時影又說道:“難道你還沒察覺咱們經歷的這兩個世界同你的那個世界之間的差別嗎?”
時影心想,天道自救的舉措早就開始了,他的尊上能出生在那個世界里就是證據,而后面經歷的這兩個世界想必也是一樣,只是祂們沒能搶到他的尊上去投胎轉世,只能讓尊上過來走一趟。
至于模糊記憶的事兒,他當然不能輕易再說什么了,對江澄不好。
江澄細細思量一番,覺得時影的話很有道理,他猶豫著要不要推遲乘船出海的計劃,畢竟江氏這邊一切才剛剛開始準備邁入正軌,聶氏那邊的吃人堡問題還殘留著呢,想必聶懷桑自己都有些著急了吧。
房間里早就熄了燈燭,可外面的月光雖不至于看起來亮如白晝,可也算有些光亮透進屋里來,況且時影還是正經的神仙,區區黑暗在他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看江澄面上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就想到自己期盼的撐船旅行可能要推遲了。
時影嘆了一口氣,抱著江澄重新躺下去,無奈地開口道:“要是實在不放心,咱們就多留些時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