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璃一臉深以為然的模樣，行止只覺得被兜頭潑了一桶冰水，那點兒隱秘的旖旎之念直接熄滅，他強笑道：“是啊，神君若是心懷有私，必定會給三界帶來危害……”
姜莘莘看行止一副快碎掉了的樣子，心里倒是沒多少動容，畢竟在看過了那么多神仙為了情愛要死要活的場面過后，哪怕從心底里已經將自己跟普通凡人區分開來，她依舊不覺得那些神仙們少談一段戀愛是什么要命的事情。
哪怕神仙的一生對凡人來說實在是太長太長，尤其神仙消磨時間的法子多種多樣，并不如凡人想象中那么清閑。
就算是如今仙界那些被天道當成了豬養的仙族，看起來一個一個的都無所事事，實際上仙族們只要待在固定的位置上，本身就已經在鎮壓各方氣運，看起來什么都沒做，實際上已經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只是姜莘莘的確嫌棄如今那些仙族太過柔弱，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戰力就對了。
錦繡城外錦月府依舊還在，只是看起來有些破敗了，據周圍的老人說，這里曾經是一位城主的別院，“……那位城主一輩子無兒無女，妻子也在重病痊愈過后出家了，他倒是一心撲在城中事務上，哪怕改朝換代也為城中百姓爭取了不少好處……”
不用說，老人口中那位城主必定是錦月府當初的主人，豢養了荷妖小荷的顧成錦。
才剛剛說過了神君不能動情之事，轉頭就再次聽到故人的消息，行止的心情越發低落、郁悶，轉頭就聽姜莘莘嗤笑一聲：“那顧成錦也當真是可笑得很，說是為了葉詩豢養了一院子妖靈，好不容易養出了一個小荷，一開始就奔著要了人家的性命去的，半途卻對小荷動心動情，卻死咬著對葉詩那點兒早已變了質的感情作為遮羞布不放。”
“我估計啊，葉詩恐怕恨不得自己從未蘇醒，干脆就那么去了，至少那個時候她跟顧成錦這個丈夫之間的感情尚且純粹、真摯，自己也不用融入一個妖靈，變得不像自己了。”
“也難怪她后來寧愿出家了，必定是顧成錦在失去了小荷之后，又開始惦記小荷，甚至隱隱約約表露出怨怪葉詩的意思了。”
聽了姜莘莘的話，沈璃也為葉詩和小荷這兩個女子抱不平，“都是那顧成錦不是個東西！”
“他以為他是誰啊？說是為了葉詩要犧牲小荷的性命，轉頭葉詩真的在小荷的犧牲下醒過來了，他竟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到葉詩身上了！”
“當真是不知所謂！”
“難道當初葉詩不是為了救他才落得那么個下場的嗎？！”
再往城里走一段，沈璃和姜莘莘竟然聽到有人在贊頌顧成錦對葉詩的深情厚誼，言語中凈是對葉詩離家出走陪伴青燈古佛的不贊同，兩人實在無語，偏偏又不好出言爭吵，只能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行止倒是知道一些內情，尋了個僻靜處，就把顧成錦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顧成錦并不僅僅是顧成錦，他從前乃是清夜神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