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礦區,宛若一臺精密的機器,正緊鑼密鼓的運轉著。
專案組還在審查,三個鄉鎮在礦場工作的人在挖掘先前坍塌的礦洞。
證據?
當匯報文件中赫然出現45具尸體的字樣時,一切證據已顯得蒼白,這些冰冷的數字,本身就是最震撼的控訴!
更嚴重的是,以林山河為首的省委領導班子,因這一系列事件集體斷送了政治前途,省紀委書記包文瑞甚至被迫提前內退。
整個省委的怒火已如火山積壓,亟待爆發。
然而,目前調查僅鎖定了一個宋青林,其余涉案者因缺乏直接證據仍逍遙法外。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此駭人聽聞的慘劇,絕非區區一個宋青林能夠只手遮天。
此刻,十三位省委常委的沉默下暗流洶涌。
他們的憤怒正在累積,只待臨界點爆發!
屆時,必將以雷霆之勢清算到底。
畢竟,斷送整個班子的仕途前程?
真當他們是個泥娃娃,誰都可以捏兩下啊?
“領導,我交代!我交代!”
“都是許總逼我做的呀!!”
王大強一開口就是甩鍋,這種理由他都已經聽了不少遍了,陳知行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道:“讓跟來的審訊組對王大強進行審訊,今天晚上我要看到結果。”
賀逸陽點頭,立馬轉身出去吩咐。
陳知行掐滅煙蒂,起身就要出去。
王大強見陳知行轉身要走,頓時慌了神,連滾帶爬地撲過去,一把抱住陳知行的腿,涕淚橫流地哭嚎起來。
“陳組長!陳組長您別走啊!我交代!我全都交代!許總...許總他才是主謀啊!我就是個跑腿的!”
“礦難那天,是他親自打電話讓我瞞報的!他還說...說上頭有人兜著,死多少人都不用怕!”
陳知行腳步一頓,低頭冷冷盯著他:“上頭?哪個上頭?”
王大強渾身一抖,眼神飄忽地瞥向四周,聲音壓得極低:“就...就是市里那位...每次分錢都是他拿大頭!賬本最后一頁用紅筆寫的‘老規矩’就是給他的...”
他忽然死死攥住陳知行的褲腳,指甲幾乎掐進布料里。
“您保我!我給您當污點證人!我知道他們埋尸的位置!我還...我還錄過一次他們分賬的錄音!”
陳知行翻了個白眼:“內陸沒有污點證人的說法,你...少看點港片。”
“錄音在哪?”
“在...在我老婆娘家豬圈第三塊磚底下!”
王大強哆嗦著從內衣口袋摸出一把鑰匙:“保險柜夾層里還有許總和...和那位領導的合影!他們以為燒了賬本就沒事,可照片上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陳知行吩咐兩個紀委的人,又帶著兩個武警戰士跟著他去拿錄音。
轉頭看著賀逸陽,這才想起半天沒看見周若璃了,立馬開口問道:“若璃呢?”
賀逸陽沒好氣道:“大哥,那是你女朋友,你能不能上點心啊...第三間辦公室里面檢查孫大千的死因呢...話說,周若璃不是個護士嗎?怎么還搶法醫的活兒啊?”
說起這件事,陳知行也沉默了起來,長嘆了一口氣。
“政法大學不止是政法,還有其他的專業。周若璃是法醫專業,但當時我被分配到了治平縣,丫頭考市公安局法醫的時候沒過,準確的說是因為當時被人頂替了名額,名義上‘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