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行是真的要折磨周文瑞?
至少現目前來說,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他是怎么想的,但賀逸陽猜到了一點。
他周文瑞是什么背景?
他爹是如今的省煤炭局局長,再往前一步就是副省級。
他爺爺周為民是前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
盡管他不是體制內的,但這樣的家庭帶給他的政治資源那是不可想象的。
哪怕是進了局子,最多也就是一個電話就能讓公安局放人。
這樣的權勢之下,自然也就滋生了周文瑞膽大包天的性格,哪怕是被他們就這么抓進去了,他也不會認罪。
陳知行所為,看似是在折磨他,可反過來想,又何嘗不是擊碎周家帶給他的政治護甲呢?
周文瑞的慘叫聲在橋面上回蕩,鮮血順著破胎釘蜿蜒流淌,在瀝青路面上綻開刺目的紅梅。
他踉蹌著向前邁步,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山上,西裝褲腿早已被冷汗浸透。
破胎釘穿透血肉,他每走過一步,就在破胎釘上留下一串血印,劇痛穿透腳掌,這股疼痛順著脊梁往上爬,讓他忍不住的慘叫出聲。
雙腿都已經疼的在顫抖了,那雙手更是死死的握著,眼睛血紅,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甚至,他死死的咬著嘴唇,嘴唇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眼淚鼻涕順著臉頰臉頰,他都已經疼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一腳踩下去,至少十幾根釘子穿過自己的腳掌,硬生生的扎進去,然后再被拔出,再被扎進去。
這份疼痛,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周文瑞的慘叫聲漸漸變成了野獸般的嗚咽,十米長的破胎釘路被他拖出兩道蜿蜒的血痕。
甚至到了最后,他的雙腳已經受不了了,只能用滾,滾到了紅綠燈處。
當他終于爬到盡頭時,整個人像爛泥般癱在地上,西裝早已被冷汗和血水浸透。
他一邊走,后面的龐啟文帶著人一邊收起破胎釘,起碼三四十人就這么看著這位曾經呼風喚雨,看著這位曾經站在高處指點江山的官三代,渾身鮮血淋漓。
除了臉,已經看不出來人的樣子了。
白色的襯衫被鮮血染紅,身上全都是洞,全都是傷口。
陳知行十分嫌棄的看了一眼,掐滅煙頭,他蹲下身,用槍管挑起周文瑞的下巴:“周公子現在應該能好好說話了?”
周文瑞的牙齒咯咯打顫,用盡了全身力氣,突然暴起抓住陳知行衣領嘶吼道:“我爺爺不會放過...”
可...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陳知行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記耳光抽得他偏過頭去,陳知行甩了甩手腕,這才抬頭:“通知所有人,封鎖桃花島別墅區,只許進不許出,每一棟別墅仔細搜查!”
秦戰立定敬禮:“是!”
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龐啟文臉色煞白的盯著陳知行,這是要殺人誅心啊,這是要讓周文瑞親眼看著他營造出來的一切毀于一旦吶。
怪不得人送稱號小閻王,就這手段,說是小閻王都保守了!
這哪里是小閻王啊,這特么分明就是活閻王呀!
“另外,給咱們的周公子準備一桶酒吧,讓周公子脫光了消消毒,畢竟...身上這么多洞,還有這么多血,看起來也挺滲人的。”
“我這人膽子小,我怕晚上做噩夢。哦對了,通知一下醫院,給他打一針破傷風吧,別死了,死了可就不好玩...呃...我是說,死了就不好審訊了。”
陳知行起身,語氣淡淡的說道。
在場不少人都翻了個白眼。
就您老這樣還怕晚上做噩夢?
周文瑞不做噩夢都算是好的了,就您老做夢那也是折磨人吧?
一桶酒,給他消毒?!
瞧瞧,這都是什么活閻王能想出來的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