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范承均沙啞的聲音:“中林啊,談得怎么樣?”
謝中林咽了口唾沫:“老領導,陳主任他...”
范承均突然提高音量,聲音里帶著幾分狠厲:“西山會可以倒,但倒之前,一定會拉幾個墊背的!”
他可不是什么都沒有準備,他的準備...就看陳知行有沒有這個能力能吃得下了!
陳知行冷笑一聲,直接拿過手機:“范老,您這是在威脅國家公職人員?”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范承均陰冷的笑聲:“年輕人,別太囂張。你以為有周家和陳家撐腰就萬事大吉了?京城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陳知行不緊不慢地說:“那正好,我這人最喜歡蹚深水。”
掛斷電話后,謝中林已經癱坐在椅子上,西裝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
“謝市長,您還有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周若璃淡淡提醒。
窗外,兩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市政賓館門口。
包廂內的空氣凝滯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謝中林攥著信封的手指關節發白,照片邊緣在他掌心皺成一團。
魚眼珠在瓷碟里泛著冷光,空調的嗡鳴聲與窗外隱約的引擎聲交織,像一場無聲的圍剿。
“謝市長。”
周若璃指尖輕叩桌面,聲音如冰刃刮過。
“您小舅子與騰龍會的‘交情’,可不止這幾張照片。”
她翻開手機,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深夜的工地辦公室,現金與合同在桌面上交換,而角落里赫然擺著印有市政公章的文件袋。
......
二十分鐘之后,陳知行和周若璃光明正大的離開。
事實上,謝中林也不敢不放人...
他只能站在包間中看著
棋子...不過都是棋子罷了...
因為此刻在市政賓館的院子中,一輛輛武警的護衛車隊此刻已經在這里集結,整個大院中彷佛都有一股火藥和硝煙味在彌漫。
85式機槍的槍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呈戰術隊形散開,將整個賓館出入口封鎖得水泄不通。
謝中林站在包廂窗前,手指死死攥著窗簾。
他看見陳知行走到紅旗轎車前突然回頭,沖他所在的方向比了個槍擊的手勢,嘴角那抹冷笑讓他如墜冰窟。
紅旗車內,周若璃正用濕巾擦拭陳知行掌心的傷口。
方才在包廂里,他徒手捏碎茶杯時被瓷片劃出了幾道血痕。
“你太沖動了。”
周若璃皺眉:“范承均這種老狐貍,肯定還留著后手。”
陳知行望向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綠藤市的繁華在防彈玻璃外模糊成色塊。
他冷笑了一聲,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他當然有后手。從我們到昨天抵達綠藤的時候,就有兩輛車一直和我們保持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昨天晚上休息之前我看了一眼,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在。”
車隊行駛一個多小時后。
對講機突然響起電流雜音,武警支隊長急促的聲音傳來:“陳主任,前方國道發現可疑路障!重復,發現可疑路障!”
車隊猛地減速,陳知行一把按住周若璃的肩膀。
透過前擋風玻璃,他們看見五百米外的路面上,橫七豎八堆滿了燃燒的輪胎,濃煙像條黑龍直竄天際。
這是要把他們的路給堵死啊!
“換條路。”陳知行拿過對講機道。
他們不會再繼續選擇動手了!
若是還要繼續動手,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他們現在沒有這個膽子繼續動手了,再動手...后果他們負不起了!”
“再一再二...若是再三...呵呵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