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恒的額頭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他的睡衣領口已經被冷汗浸透,在強光下泛著水光。
他老淚縱橫,抱著陳知行的小腿,聲音哀嚎不已:“陳主任,求求您放過我吧,我家里還有八十歲的母親啊,我母親前些年得了白內障,現在已經完全失明了...”
“我爸前些年已經走了,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兒子,我要是進去了,我媽該怎么辦啊...陳主任,求求您...求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了...”
“只要您能放過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求求您了...嗚嗚嗚...”
江志恒哀嚎的聲音響起,他崩潰的哭喊起來,整個人不像是個區委書記,這時候的他,完全就是個普通人的樣子。
陳知行沉默著,雙手負后,神色中沒有什么情感。
對他而言,這些貪污腐敗分子沒有什么好可憐的,他們所擁有的財富,那都是一些人的血汗錢!
他們將底層人民的血汗錢揣在自已兜里的時候只會感覺滿足,而不會有任何的愧疚心理。
他不是知道錯了,他只是知道自已要死了。
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陳知行神色冷漠的低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江書記,你在收受賄賂的時候,怎么就沒有想到自已會有這么一天呢?”
“你在聲色犬馬的時候,怎么不考慮一下那些女孩的父母知道自已女兒遭遇后的崩潰呢?”
“子彈不落在自已的身上不疼,落在自已身上了才開始后悔,你覺得有什么用呢?”
江志恒的指甲深深掐進陳知行的褲管,在高級西褲上留下十道扭曲的褶痕。
他仰起的臉上涕淚橫流,喉結像瀕死的魚鰓般劇烈翕動:“陳主任!那些錢我一分都沒花啊!全在保險柜里!我...我可以檢舉!我知道馬保國在澳門洗錢的賬戶!”
陳知行一腳把他踢開:“現在知道錯了?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曾祥瑞看了一眼,立馬呵斥的身邊的紀委干部:“你們怎么看的人?還不把他控制起來!!”
兩個紀委干部趕緊上前拖走江志恒。
省委督察組的紀委干部這時候也從別墅里面走了出來,一個個出來都搖頭,顯然,沒有在這棟別墅里面找到贓款。
陳知行微微皺眉,沒有?怎么可能?
這棟別墅是他帶過來的,說沒有?
之前可是說要用錢收買他的呀。
被架起來的江志恒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陳組長,你沒有找到吧!我頂多就是生活作風有點問題!你能把我怎么樣?”
江志恒被紀委干部架著,突然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臉上的淚痕還未干透,表情卻已扭曲成猙獰的得意:“陳組長,您是不是很失望啊?”
他突然想起來,全都藏在老家了,市里的這些房子里面根本就沒有錢!
而且,這棟別墅也不在自已名下!
明面上,這棟別墅,他也僅僅只有使用權。
也是被陳知行搞個突然襲擊,開始害怕了,結果忘記了。
現在想起來,他又能把自已怎么樣呢?頂多給自已定個生活作風有問題而已!
他還以為他們手里有什么確鑿證據呢,結果手里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