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離去,但宇文述被單獨留了下來。
“陛下,可有何事吩咐?”
宇文述好奇地問。
“朕是想不明白,趙才為何變成這樣,真是掃興。”
楊廣面色慍怒,現在都還在不滿趙才。
“陛下,趙將軍也是一番好意,行軍打仗謹慎為好。”
宇文述還幫趙才說話。
“唉,你說說,遼東此戰會有什么變故?”
楊廣嘆息一聲。
“這...”
宇文述欲言又止。
“你莫要在乎趙才,直說無妨!”
楊廣還以為他顧及趙才顏面。
“老臣認為,此戰不會有任何變數可言,拿下遼東易如反掌!”
宇文述回答的斬釘截鐵。
聞言,楊廣臉色好看不少。
宇文述可是只老狐貍,他知道楊廣想聽什么,怎么會亂說呢?
“除非...”
宇文述話鋒一轉。
“除非什么?”
楊廣的眉頭皺起。
“除非軍情泄露,才會出現變數。”
宇文述神色凝重。
“嗯?”
楊廣眼神狐疑。
“老臣只是隨口說說,這怎么會呢?”
宇文述笑了笑。
所為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悄無聲息在楊廣心底扎根。
其實當朝世家都清楚,這次遠征皇室還有個目的。
發動大規模征戰,必然死傷無數。
一眾將領都可能在戰場喪生。
而世家勢力,不就來自于這些將領?
若這些人死了,楊廣不就可以重新洗牌,調整世家勢力?
這也足以可見,楊廣和世家之間矛盾升級,幾乎沒有信任可言。
宇文述怎么一番話,楊廣豈能不在意?
“好了,朕乏了,退下吧。”
楊廣心事重重,長袖一拂。
“臣告退。”
宇文述嘴角微微一揚,對著楊廣躬身退下。
他一走,楊廣也毫無睡意,莫名的變得心神不寧起來。
宇文述回了自己的營帳。
就見宇文化及,早就在里面候著了。
“父親,好機會啊,陛下已經不滿趙才了!”
他才見到宇文述,就連忙迎了上來。
“為父知道。”
宇文述不緊不慢的坐下,正欲給自己斟茶。
宇文化及見了,連忙上前拿起茶壺:“父親,那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為父已經給趙才準備了重禮,這一次他無路可走,說不定還會被抓斬首!”
宇文述眼神一冷。
“是嗎?”
宇文化及大喜。
“至于那個吳缺,到時候你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他還能飛了不成?”
宇文述冷笑一聲。
“謝父親!”
宇文化及已經摩拳擦掌。
顯然他早就想好,折磨吳缺的無數種方案。
畢竟就是因為吳缺,才導致宇文化及在京城顏面全無!
丟臉都丟到家了!
等次日,中軍啟程,這一次行軍還加快了速度。
佽飛軍依舊由趙才帶領,率先趕赴遼東探查戰場。
這一次佽飛軍行動,正是天色破曉之時。
四面八方,依舊是靜悄悄的。
在抵達遼東之時,趙才立馬下令,沿著遼東護城河一帶搜尋起來。
但他們不敢過河,畢竟擅自過河,極有可能驚動遼東守軍。
確定護城河一帶無誤,佽飛軍暫時駐守,等候中軍到來。
此時的趙才,站在河邊眺望河對岸。
就見對岸霧氣繚繞,宛若仙境一般。
但在趙才眼中,這濃郁的霧氣里面,似乎暗藏無數兇險。
“趙爺爺?”
一聲呼喚,嚇了趙才一跳。
他回過神來,才發現是吳缺走來。
“怎么了?”
趙才笑著問。
“沒什么,看您心神不寧的,擔心您身體。”
吳缺如實回道。
“沒什么,老夫只是感覺不太妙。”
趙才眉頭緊鎖。
還是那個問題,太過安靜!
遼東一帶,幾乎看不見半個人影。
而且幾乎沒什么生機可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