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太祚深深的看了吳缺一眼,他尋思著,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過他可以肯定,乙支文德一出現,直接擾亂了平壤軍心。
畢竟乙支文德,在高句麗大軍中的地位實在太高了。
若不是大隋突然發動遠征,高元都打算削弱乙支文德的兵權。
收回思緒間,他就見那大隋小將別有深意一笑。
隨即,吳缺開口:“若是如此,此人有何用處?”
言罷,他便拔出腰間佩劍。
看這個樣子,隨時都打算滅了乙支文德。
“大人!”
一眾平壤守軍都急了。
乙支文德待他們不錯,可以說愛兵如子。
不少人,都曾受過乙支文德的恩惠。
他們如何能看著,乙支文德被敵軍斬殺當場?
而且隋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斬其首級。
這些平壤將士,又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乙支文德腦袋被斬下?
“唔唔唔...”
乙支文德亂叫著。
他的眼神無比怨毒,就怎么死盯著吳缺。
吳缺玩味一笑,緩緩亮出佩劍的利刃。
“放箭!”
在這關鍵時刻,淵太祚突然大喝一聲。
“可是大將軍還在下面!”
一眾平壤守軍愣了一下。
“放箭!”
淵太祚不管不顧大喝一聲。
也不是所有平壤守軍,都是乙支文德的忠實信仰者。
一些人,還是會聽命行事。
一時間萬箭齊發,密密麻麻的箭矢沖天而起。
這一切,同樣在吳缺預料當中。
淵太祚的想法很簡單,吳缺乃是隱患乙支文德也是。
而且雙方談判,隋軍帶的兵馬不多,倒不如一口氣將這些人全部滅殺。
“沒想到高句麗一代大將,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吳缺大喝一聲。
當無數箭雨飛來之時,他與眾人迅速撤離,只剩下乙支文德站在原地。
面對這些箭雨,乙支文德卻是閉上雙目,迎接即將到來的死亡。
萬箭穿心之苦,不過瞬息之間的事。
乙支文德倒地了,他整個人就像個刺猬一樣。
同時間,平壤守軍發出一陣陣悲呼聲。
吳缺等人因為即使撤離,并未受到箭雨波及。
就算受到波及,也有人憑借甲胄和盾牌抵御。
所以在場眾人,幾乎無人受傷。
吳缺掃了一眼平壤城頭,帶著其余兵馬迅速撤離。
他的計劃已達成,此次之后高句麗軍心受損,這只是一個鋪墊。
但這個鋪墊,足以鎖定戰局。
吳缺離開之后,平壤派遣人手將乙支文德的尸體帶回來。
淵太祚親自出來迎接。
當他看見乙支文德死得面目全非之時,還是感覺一陣心驚。
畢竟是受萬箭穿心,死狀能有多好看?
“大將軍!”
“不!”
“為什么!”
一眾平壤守軍悲呼一聲,齊刷刷的跪在乙支文德面前。
“唉。”
淵太祚也是嘆息一聲。
“為什么,為什么不救大將軍?”
“我們明明可以繼續談判,為什么要放箭?”
“沒有大將軍,我們如何同隋軍作戰?”
“是啊!”
一眾將士紅著眼,對著淵太祚質問。
“放肆!”
淵太祚愣了一下,便怒斥一聲。
他堂堂丞相,需要同這些人解釋?
“大敵當前,你們難道不知,咱們高句麗只剩平壤了!”
淵太祚怒容滿面。
哪怕到了高句麗生死存亡之際,這些人都如此愚昧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