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暕之所以如此自信,也是分析了朝堂之勢。
他父皇故意分化吳缺權勢,自不會將這些要職交給吳缺。
虞世基等人,又均是根基牢固的朝中權貴。
若是將這些職位交給他們,豈不是讓他們更上一層?
所以這些職位,不單單需要新人,還需要有才之人。
而李靖等人,完全符合這個要求。
正是因此,楊暕才有這個自信。
只需要他稍加舉薦,必然可以促成此事。
“殿下,恕在下直言,您想要得到儲君之位,可不是一般的難。”
杜如晦突然開口。
這話可不好聽,楊暕眉頭下意識的皺起,臉色也異常難看。
“咳咳...”
不遠處的福全咳嗽一聲,才讓他幡然醒悟。
“杜大人,此話何解?”
楊暕全力讓自己神色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急切。
“您的傳聞京都之人誰不知曉,足以可見您名聲受損。”
杜如晦直言。
此乃實話,楊暕聽了也是苦笑不斷。
當初他是棋差一招,一切偽裝均被識破。
若不是出了那些事,楊暕估摸著已成楚軍。
他這些年也在回憶當初之事,所以多少提升了些水平,還找了個謀士福全。
不過楊暕骨子里的跋扈并未改變,只是回京之后收斂些許。
“而且幾位皇孫年紀雖小,但卻甚得陛下喜歡。”
杜如晦又道。
楊暕一聽,面色便沉了下來。
他此次回京對付吳缺都是次要的,主要還是這些皇孫。
楊暕很清楚,他父皇遲遲未立儲君,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皇孫。
楊廣要等皇孫長大,在鄭重挑選儲君。
“你的意思,若孤要想穩住儲君之位,這些人...”
楊暕微微瞇眼,眼中殺機四線。
杜如晦并未回應,而是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哈哈。”
楊暕豈能不知,這種沉默和默認有何區別?
“諸位不用擔心,近日孤就能借刀殺人除掉一人!”
他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殿下...”
福全喚了一聲,神色震驚。
他沒想到,楊暕那么快就把這話說了出來。
“無妨,他們都是自己人。”
楊暕擺了擺手。
他是為了表明誠意,才將此事說了出來。
“殿下是怎么個借刀殺人?”
李靖好奇地問。
“關中危矣,大興城淪陷,那楊侑是不是必死無疑?”
楊暕笑著問。
“叛軍完全可以用楊侑來威脅,甚至與陛下談判。”
房玄齡突然說道。
“不不。”
楊暕搖了搖頭,那笑容逐漸猙獰:“他必死無疑!”
一聽這話,房玄齡和杜如晦瞬間明了。
楊暕和李家,必然有什么牽連!
若不然,為何如此自信?
“那其余幾人呢?”
蘇定方突然發問。
“不急,慢慢來。”
楊暕嘴角微揚。
話已到此,他也不再多說這些話題。
而是向李靖等人許諾一番,必定讓他們地位水漲船高,甚至壓吳缺一頭!
估摸著天色漸暗,李靖等人才相繼從酒樓離去。
楊暕則是仰靠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發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