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清河的救護車上,秦飛主動和高主任攀談起來,對方也是錢永淑的主刀醫生,是京州人民醫院的腦科圣手,之前有過幾次照面,也稱得上熟悉。
“高主任,您去清河,是為秦院長的事吧。”秦飛問。
“你怎么知道?”高主任年近古稀,精神雋爍,氣質儒雅,是個一看就能讓人心中油然而生敬重的人,他對秦飛這一問很是錯愕,對方怎么知道他去清河是干什么的。
“秦院長是我丈母娘。”秦飛倘然回答,“我想知道,她現在什么情況,清河那邊肯定跟您說了。”
“這樣。”高主任微微一愣,扶了一把眼鏡然后緩緩開口,“沒看到片子不好說,不過根據那邊的描述,情況不容樂觀。”
“謝謝。”秦飛心又緊了幾分,“高主任,辛苦您了。”
“都是應該的。”高主任擺了擺手,“秦院長同我是好友,也是我十分敬佩的一個人,你放心,我會盡全力的。”
秦飛再次感謝。
一旁的錢永淑聽到倆人的對話,先是震驚,隨后也忍不住傷感起來,秦蘭她見過幾次,親和真誠,是個很好的人。
秦飛沒再說話,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來。
對于秦奮再次做出這樣一件人神共憤的事,他一點也不意外,畢竟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可丈母娘秦蘭始終覺得自己這個親姐姐對弟弟有一份責任在,耳根子又軟,這才一步步放縱,造成今日的局面。
他作為女婿,又是晚輩,有些話不好說,有些事也沒法攔。
媳婦宋雯雯在電話里來不及把事情說清楚,只說了一幫人去煙酒店里討債,具體多少錢并沒有說,可不管多少錢,這些最后還是他得去擦屁股。
先是錢永淑,現在又是丈母娘秦蘭,如果說錢永淑是有人在背后推動,尚且說的過去,但丈母娘秦蘭,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誰也沒法預料到的意外。
可秦飛總覺得,這里面有人為的痕跡在,至于指向誰,為了什么,他暫時還想不到。
救護車直接開到了清河人民醫院,把錢永淑安頓好以后,秦飛在手術室門外見到了宋雯雯。
“雯雯。”
秦飛一出現,害怕的不行的宋雯雯就撲到了他懷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秦飛,媽,媽她......”
“別怕,媽不會有事的。”秦飛安慰著她,“我和高醫生路上聊了,他說媽的問題不大。”
“真,真的嗎?”宋雯雯抬起頭,淚眼朦朧看著秦飛。
“真的。”秦飛抬手擦著妻子臉上的淚水,“媽這么好的一個人,福大命大,什么事都不會有。”
宋雯雯心情慢慢平復,秦飛來了,她心里頓時有了依靠。
“雯雯,給爸打電話了沒有?”倆人在長椅上坐了下來,秦飛問。
“打了。”宋雯雯說,“那邊說爸下去視察工作去了,叫人去通知了。”
“嗯,那就行。”秦飛握緊了妻子的手,“別怕,相信我,媽不會有事的。”
宋援朝一到地方,剛下車,地方上的工作人員就急匆匆過來告訴了他秦蘭出事的消息。
“宋書記,咱們現在回,路上開快點,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秘書說。
“醫院那邊怎么說?”宋援朝沒有理會秘書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