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話說完了,彭家聲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神色緩緩聚斂。
“秦飛,你這趟回去,事情談的怎么樣了?”彭家聲扭頭看著秦飛問。
“老爺子,您這話問的就不應該了。”秦飛眼含笑意,意有所指看了彭家聲一眼,“我要是談的不好,準備不充分,我敢來嘛。”
“哈哈,這話說的在理。”彭家聲大笑一聲掩去尷尬,平復以后沉沉說,“但現在,麻煩了啊。”
“確實是麻煩。”秦飛點了點頭,“老爺子,我要是你,就快刀斬亂麻,一不做二不休!”
“什么快刀斬亂麻,一不做二不休?”彭家聲一頭霧水。
“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解決麻煩。”秦飛繼續賣著關子,“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了。”
“你說。”彭家聲好奇心被提起,滿是期待看著秦飛。
“現在問題的主要癥結不就是查猜和彭勝男的婚事......”
秦飛一番侃侃而談結束以后,彭家聲眉頭緊皺。
“這確實是個法子,但萬一那邊發現了,不是給了人家一個下手的把柄。”彭家聲神色憂慮,“還是不能這么辦,風險太大。”
“風險大,收益才高。”秦飛說,“而且我覺得,你最多只要三年時間,就可以挺直腰桿跟那邊對話了。”
“三年。”彭家聲喃喃自語,陷入沉思。
秦飛只知道彭家聲是要去和軍政府那邊的人談判,去哪兒談,怎么談,他不知道也沒問。
出發兩小時后,車開進一座小鎮,在一棟老洋房的院門口停下。
老洋房三層高,不加粉飾的紅磚外墻爬滿了綠色藤蔓,院里種了不少花草,打理裁剪的很精致,可以預見主人家是一個很有格調的人。
跟著彭家聲下車以后,車隊自行開走,進門后,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迎了上來,熱情微笑著沖彭家聲伸出手,“司令,路上辛苦了,快快請進!”
趙伍生這時候湊到秦飛身邊,小聲解釋著說,“他是沈文,和司令是故交,跟軍政府那邊關系也不錯,這次談判,他做中間人。”
“就在這兒談?”秦飛點了點頭跟著問,“咋沒看到那邊的人?”
“應該還沒到吧。”趙伍生左顧右盼打量了一圈說。
倆人跟在彭家聲身后一路進了客廳,傭人端來茶水,沈文很是熱情招呼著幾人一一就坐。
“司令,這位是?”沈文看向秦飛問。
“噢,是我的一個小友。”彭家聲笑著介紹一句,跟著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怎么人還沒來?”
“快了,司令不要著急,先喝茶。”沈文打量了秦飛一眼,然后看向趙伍生,“伍生,咱倆也有五年沒見了吧。”
“沈先生,五年零六個月。”趙伍生站起身,很是恭敬,“沈先生的教誨,伍生至今銘記于心。”
“坐坐,坐著說話,不要這么拘謹。”沈文面帶微笑,看向趙伍生的眼神很是欣慰,“當年把你推薦給司令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能做好。”
“不敢當,這都虧了司令包涵,還有沈先生您的教導。”趙伍生肉眼可見的緊張。
身為看客的秦飛對此很是奇怪,眼前這個叫沈文的儒雅老人似乎是趙伍生的老師,同時聽趙伍生說,他又是彭家聲的好友,還跟軍政府那邊關系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