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仰光。
“她哥哥,犧牲了。”車開出好一段路之后,查猜突然沒來由地吐出這么一句。
“好吧,并不算意外。”秦飛皺了皺眉,“她知道了?”
“告訴她了。”查猜說,“哭的,很傷心。”
秦飛偏過頭,瞇著雙眼打量查猜,“你好像誤會了我跟阮夢的關系。”
“你們什么關系?”查猜扭頭對上秦飛的目光,“難道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不是。”秦飛搖了搖頭,“萍水相逢,最好相忘于江湖,偏偏你跟我說這些,這樣一弄,我不去看看她,反而不合適了。”
“這樣。”查猜若有所思,“但我覺得,她對你不是萍水相逢。”
“確實,我也覺得她對我,可能有那么一點不一樣的想法。”秦飛蹙眉思考了一下繼續說,“但這絕非是情感上的喜歡,而是某種和以身相許類似的報答,你們把她安排給我的時候,是把她當做物件,她也覺得自己這樣卑微的人就是別人把玩的物件。”
說到這秦飛停頓了一下,注視著查猜,“我沒把她當物件,也沒有把別人當物件的習慣,我當她是個小姑娘,或者說,孩子。”
查猜沉默不說話,秦飛這番話里明明是在說阮夢,但又好像不止在說阮夢。
車廂里安靜了一會兒,查猜再次幽幽開口,明明五大三粗應當咋咋呼呼的一個人,偏偏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
“錢永誠和彭勝男的婚事,什么時候?”
“你要去?”秦飛錯愕看著查猜。
“我去,有什么值得意外的嗎?”查猜反問。
“那你這話說的,本來應該是你的新娘,現在挽著別的男人的手,這事不管咋說,心里總該有點膈應的吧。”秦飛說。
“沒有。”查猜搖了搖頭,“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也是交易,有你在中間,彼此也算合作伙伴,面上至少要過得去。”
“好吧,你比我大度,我做不到。”秦飛咂了咂嘴,“婚禮四天后,到時候你跟我一起過去。”
查猜點了點頭,“送你去阮夢那兒?”
“嗯。”秦飛點頭,“去看看。”
秦飛到的時候是傍晚,夕陽很長,阮夢正在收晾在門前的衣衫,陽光裁剪出她的身影很是瘦小,聽見汽車的聲音,她把衣服抱在懷里,有些慌張地駐足張望,看見秦飛從車上下來,很努力的擠出一抹微笑。
“這些應該夠你這兩天吃的了。”查猜安排人從車上搬了兩箱東西送進屋里。
“有心了。”秦飛笑了笑。
“門口我就不留人看著了,但還是會有一隊人在附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查猜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
秦飛點了點頭,目送查猜上車離去之后,他走向阮夢,對方還愣愣在原地站著。
“是不是該生火做飯了?”秦飛笑著問。
“好。”阮夢點點頭。
廚房里,阮夢在案板那邊切菜,秦飛在灶臺后面生火。
“最近都好嗎?”秦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