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列維奇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軍用吉普車的車燈刺破夜幕,發動機轟鳴聲由遠及近,幾人起身準備迎接,傭人已經拉開了門,波列維奇取下帽子遞給傭人,掃了秦飛他們一眼,皺了皺眉,一言不發徑直往樓上去了。
秦飛和劉波面面相覷。
波列維奇這樣子,是不高興了。
“父親!”卡特琳娜對父親的表現很是意外,連忙追了上去。
“按照波列維奇給的期限,今天是最后一天,沒錯吧。”秦飛問。
“沒錯,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弄錯。”劉波說。
過去沒一會兒,卡特琳娜從樓梯上下來,示意父親波列維奇在書房等他。
秦飛點點頭,帶著江芷晴上樓,書房的門開著。
“波列維奇先生,好久不見。”秦飛微笑著打招呼。
“秦先生,你好像對我們的合作并不重視。”波列維奇抬頭看著秦飛,“還是你覺得,我波列維奇真的很需要你。”
“波列維奇先生,您這么說,真是讓人誠惶誠恐。”秦飛說,“我無比重視跟您的合作,不敢有一絲懈怠,對您本人,我更是只要尊敬和敬仰。”
“你們華夏人話總是說的跟玫瑰花一樣好看,你說的尊重和重視,我一點也沒有看到。”波列維奇臉上帶著一絲譏諷,“秦先生,這里是莫斯科,我不喜歡言而無信的人。”
“讓我們忘掉這點不愉快吧,波列維奇先生。”秦飛笑了笑,“我們的合作馬上就要開始,用我們華夏的話說,這叫好事多磨。”
負責翻譯的江芷晴額頭汗都出來了。老板怎么老用成語,他真是不當翻譯不知道有多難,方才誠惶誠恐就夠她誠惶誠恐了,又來個好事多磨。
“呵呵,我對你們華夏人的語言藝術真的很敬佩,你們最擅長把壞的說成好的。”波列維奇盯著秦飛看了好一會兒,后仰靠到椅背上,臉上隨即擠出一絲微笑,“秦飛,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晚一天出現,你我之間再無合作的可能。”
“所以,波列維奇先生,我來的雖然晚,但并不遲。”秦飛說。
江芷晴翻譯完后,波列維奇陷入了沉默,他停頓了近一分鐘,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看著秦飛,“你覺得劉波和我女兒卡特琳娜是什么關系?”
秦飛微微皺了皺眉,然后笑了笑說,“我不是很清楚,也許是,朋友?”
“朋友?”波列維奇眉頭皺的很少夸張,“秦飛,你又在展現你杰出的語言藝術了,普通朋友是朋友,男女朋友也是朋友,對嗎?”
“不不不,波列維奇先生,我是真的不清楚。”秦飛連連擺手,“實不相瞞,我同劉波認識不久,對他的了解應該沒有您深。”
“噢?”波列維奇咦了一聲,“既然如此,那你還讓他參與你我之間的合作?”
“沒有他,我也無法認識您不是嗎?”
“確實是,但是現在,可以不需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