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使勁揉了揉眼睛,雙眼瞪得如銅鈴,死死盯著錢永誠看。
“小秦,你快過來掐我一下!”刀哥抬手沖秦飛揮了揮。
秦飛很配合,起身來到刀哥跟前,在他的手臂上使勁掐了一把。
“誒呦,疼!”
刀哥吃痛喊了一聲,五官扭成一團,他再定睛去看,錢永誠還是坐在那里,正笑盈盈望著他,像是在憋笑,坐在他身邊的彭勝男也是一樣,夫妻倆的表情如出一轍。
“不對不對,我肯定是回來路上睡了一覺起猛了!”刀哥嘴里念念有詞,然后緩緩走到錢永誠跟前,抬手捏住錢永誠的臉頰。
“刀哥,我是人,不是鬼。”錢永誠再也憋不住,笑出聲來。
“你要掐應該掐秦飛。”彭勝男起身將刀哥拉開,然后用下巴指了指秦飛,“都是他干的好事,連咱倆都瞞著!”
刀哥大腦宕機了好幾秒,反應過來一切是真實的不是夢,錢永誠真的還活著之后,他激動吶喊起來,“操,你沒死啊!瑪德,害的老子偷偷摸摸哭了好幾回!沒死就好沒死就好!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吶!”
三人見刀哥這副模樣,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屋里歡聲笑語一片,屋外還掛著一層又一層的白,相形之下,多少有點瘆人。
“小秦,你咋不跟我說一聲你搞了這么一手,害我這幾天偷偷抹淚抹了好幾次!”刀哥搞清原委之后十分怨懟看著秦飛,“旁人你不說,連我也不說是吧,不拿我當兄弟!”
“刀哥,別這么說。”錢永誠連忙幫著秦飛說話,“他也是為了穩妥,整個計劃只有我跟他兩個人知道,勝男也什么都不知道。”
“好啊錢永誠。”彭勝男一下子抓住了破綻,“我剛才還一直怪秦飛,原來根在你這,你是不是就想看看,你死了我什么樣子?”
“不是.......”
“什么不是,你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彭勝男冷哼一聲,“我跟你說,這事咱倆沒完!”
“勝男,這真不是我的事,我是問秦飛來這,要不要跟你倆通個氣,他說不行,為了以防萬一,誰都不能說。”錢永誠一臉冤枉說道。
“錢永誠,你賣隊友是不是也賣的太快了點?”秦飛沒好氣道,“整個計劃是咱倆商定的,現在你往我一個人身上推,你不講道義!”
“停停停!怎么還吵起來了!”刀哥比出暫停的手勢,兩邊掃了一眼,然后聚斂表情,很是嚴肅說,“我來說句公道話,這種讓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法子,肯定是小秦的手筆,這事,是小秦的問題。”
“刀哥,人家夫妻倆個一邊的,用得著你幫忙嗎?”秦飛指著刀哥,憤憤不平。
“誰跟他一邊,秦飛,我跟你一邊,肯定錢永誠搞的鬼!”彭勝男挪了挪凳子,朝秦飛那邊靠了靠。
幾人就這么跟小兒辯日一般吵來吵去,卻都樂此不彼,之前的悲痛并不虛妄,也更讓此刻的友情愈發珍貴。
“照這么說,抹谷以后就是趙伍生的了?”幾人胡鬧了一陣,還是說起了正經事,刀哥聽了一陣后,神色愈發凝重,“那我的一個半營人怎么辦?他們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個頂個好樣的。”
“刀哥,這件事我是這么替你考慮的。”錢永誠想了想說,“給他們每人發一筆遣散費,這筆錢數額不小,夠他們各自回家置家置業,這樣往后他們的生計不會是問題,趙伍生也同我保證了,他不會去找他們的麻煩。”
聽錢永誠說完,刀哥低頭陷入沉思,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飛猜到了一些,刀哥是不甘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