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沒事的,你媽媽是被洋蔥辣到眼睛了,你快去看電視,聽話。”司理理抹了一把眼淚,沖小安平笑著解釋。
“噢。”小安平懵懂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秦飛這個時候打完電話回來,一進門就聽到了廚房里的哭聲,他到廚房門口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到客廳,陪著小安平,這是此刻他唯一能做的。
廚房里的哭聲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司理理就驚恐喊了起來,“文清!文清!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夜色已深,秦飛將哭到昏厥的林文清送到了醫院,把小安平送到了梧桐路,他和司理理倆人在病房門外守著。
宋雯雯她們幾個要來,秦飛沒讓。
“秦飛,會是真真嗎?”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司理理紅著眼睛問。
秦飛偏頭看了她一眼,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感覺不是,司真真是個聰明人,她絕對不會蠢到動警察,要知道動了警察,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雖然秦飛嘴上如此說,內心里還是認為安星的死和司真真脫不了干系,沒人知道她是如何運作的,但整個臨海的販毒網絡,確實掌握在這個女人的手中。
這件事秦飛壓根不需要去驗證,因為司真真在他的印象里就是這樣一個聰明,冷血而又果敢的女人。
“要真是真真,我往后要怎么面對文清?”司理理顫抖著說。
秦飛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司理理想的這么遠。
“哪怕真是她干的,也和你無關。”秦飛說,“林文清也不會怪你的。”
“秦飛,往后文清怎么辦?”司理理抽泣著問。
“林文清沒我們想的那么脆弱,安平還小,為了孩子,她也會挺過來的。”秦飛嘆息說。
此時的病房里,林文清已經醒了過來。
病房里的燈關著,一抹月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灑了進來,林文清怔怔盯著那抹月光,心臟在緩慢而有節奏的跳動著,也正是這份跳動,讓她確信自已還活著。
她的大腦此刻一片空白,沒有思緒,沒有畫面,也沒有聲音,什么也沒有。
這片空白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病房門被人推開,一個人影遮住了那抹月光,林文清的意識開始蘇醒,丈夫安星已經死了這個現實如同千軍萬馬,朝著她早已崩潰的心防發起了沖鋒。
淚水再次決堤,她的心像是被人在拿電鉆鉆洞一樣的疼。
“文清,怎么樣,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過來?”司理理坐到床邊,握住了林文清的手,她絲毫沒有意識到,正是她的突然出現,讓一具無法感知到痛苦的行尸走肉活了過來,不得不接受萬箭穿心的痛。
“安平呢?”林文清哽咽著問。
“雯雯她們在看著,不會有事的。”司理理強忍著淚水說,“你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理理,我不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這句話耗盡了林文清全部的力氣和耐心。
“好,我就在門口,有事你喊我。”司理理點了點頭,幫林文清掖了掖被角,離開了病房。
只剩下痛苦和絕望的世界蘇醒了,林文清把頭埋進被子,死死咬住自已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