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彭澤楷直直看著秦飛,像是在和同齡人對話,他沉沉說,“我勸你不要沖動,你知道我父親是誰,更知道彭家,如果我出了事,也就等同于給你判了死刑,不止如此,還有你的家人朋友,他們也會因為你受到牽連,你很清楚這不是威脅,這是事實。”
“不錯,你說的都對,可那又如何。”秦飛兩手交叉,笑吟吟看著彭澤楷,“你覺得我要是怕你說的這些,我還會把你弄到這兒來嗎?”
“為了一口氣,賭上所有,值得嗎?”彭澤楷反問。
“值不值得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是別人說了算,得本人說了才算。”秦飛說,“而且我得教教你,一般來說,如果你的敵人對你的威脅毫無觸動,那就說明,那些威脅壓根構不成威脅。”
聽到這話,彭澤楷眉頭緊皺,他實在想不到,秦飛是哪來的底氣說這種話的,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無根無系,再有錢再光鮮亮麗,在父親眼里,也不過是一只隨手就可以碾死的螞蟻罷了。
“就算對你來說,不構成威脅,總歸是麻煩。”彭澤楷想了想說,“我可以跟你回國,然后你報警處理我,讓法律來懲罰我,這對于你來說,也是一種出氣的方式。”
“這不行,鬧到法庭上多難看,我侄女以后還做不做人了。”秦飛微微皺眉,作思考狀,微笑著繼續說,“這樣吧,你跟我回去,把你父親叫著,我們兩家見個面,坐下來好好談一談這個事怎么處理,實在不行的話,你跟我侄女把婚事定了,這樣兩家人都過得去,怎么樣?”
“你在跟我開玩笑?”彭澤楷問。
“是你先開玩笑的。”秦飛臉色瞬間一沉,“還讓法律懲罰你,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最聰明,其他人都是傻子,把你送回臨海,什么法律能懲罰到你?”
“你到底想怎么樣?”彭澤楷帶著怒氣質問,“能不能給個痛快話?”
“呦,還有脾氣呢。”秦飛忍不住笑了,“小子,你到了我手里,還想有脾氣?”
說完這話,秦飛上前對著彭澤楷胸前就是一腳,直接把彭澤楷從床上踹到了地上,這一腳,秦飛怕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彭澤楷挨了這一下,趴在地上沒了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扶著墻坐了起來。
“你,你有種就殺了我!”彭澤楷惡狠狠瞪著秦飛。
“好啊!”秦飛爽快答應,“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提這種要求呢,彭少,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給是吧,到了地底下記得托夢給你爸,是你讓我殺了你的,我是沒辦法,不敢違抗彭少的命令......”
秦飛一邊碎碎念,一邊繞過床,順手拿起床圍的一張圓凳,走向彭澤楷。
來到彭澤楷面前,他掂了掂圓凳的份量,兩手分別抓住一只凳腳,高高舉起圓凳蓄力,瞄準了彭澤楷的腦袋。
彭澤楷昂頭盯著秦飛,緊咬牙關,面目猙獰,一股要眼睜睜看秦飛說如何殺了他的氣勢,可是他卻在最后關頭泄了氣。
秦飛的手剛一動,彭澤楷便徹底破防。
“不要!不要!別殺我!求你了,不要殺我,我錯了,我該死,我是畜生,對不起......”
彭澤楷一把抱住了秦飛的腿,聲淚俱下,涕泗橫流,再也沒了少年老成的高人模樣,成了一條為了活命丟掉尊嚴拼命求饒的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