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媒婆紅腫著一張臉。
被立春打出紀府的時候,她跌下了紀府白玉石做的臺階。
在腳踝處傳來鉆心的疼痛中,鐘媒婆憤怒地指著立春,
“你,你怎么像個潑婦一般?”
“就你這樣的,配伺候千金大小姐嗎?”
上頭那位留給紀長安的人,鐘媒婆這次一個都沒有見著。
上頭讓她過來紀府一趟,也是為了確定紀長安的身邊,如今都有些什么人。
如今鐘媒婆確定了。
立春這個丫頭,就是個鄉下泥巴里頭鉆出來的野蠻人。
立春打人那手掌疼的,讓人心頭發顫!
看就是從小在地里田間干粗活的。
真不知道這個立春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能進紀府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伺候千金大小姐?!
鐘媒婆恨的牙癢癢。
總有一天,她要讓紀長安,還有紀長安身邊的這個叫立春的丫頭,也嘗嘗臉上挨人巴掌的滋味。
立春的身后跟著谷雨。
谷雨是紀長安那四個節氣丫頭中,最伶牙俐齒的一個。
她上前兩步,站在紀府高高的臺階上,掃了周圍看熱鬧的眾人一眼,
“鐘媒婆,我們家大小姐敬重你,是夫人去世時,為大小姐定下的,說媒之人。”
“原以為你是個知禮儀講禮數的人,我們夫人才如此看重你,將大小姐的婚姻大事交給你去做媒。”
“結果你張口,便唆使我們家大小姐,讓我們家大小姐不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個兒擬定一個婚期!”
“大小姐都說了,這般不要臉皮的事情她是做不來的。”
“你若再看輕我們大小姐是個深閨女兒家,不知外頭世事如何,大小姐便只能羞憤難當,自盡了事。”
到時只看這鐘媒婆,能不能擔得起這個責任了。
這些話當然是紀長安教給谷雨的。
谷雨當眾揚聲說出來,眾人看鐘媒婆的眼神,便紛紛的變了。
說實話,鐘媒婆在帝都城那些人的心目中,其實印象并不怎么樣。
自鐘媒婆手中牽線的幾對夫妻,如今都成了不死不休的怨侶。
或許一開始,鐘媒婆還能得到帝都城人一些信任。
可是這幾對怨侶出來了之后,鐘媒婆在業內的名聲,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滑落。
如今又出了這么一檔子事。
眾人紛紛指著鐘媒婆,低聲的議論。
“哪有替人牽媒做保的,這般唆使人家千金小姐的?紀大小姐不要臉面的嗎?”
“你們不知啊,那聞家公子本就是個倒貼上門的,鐘媒婆還唆使紀大小姐為自己定婚期,她把紀大小姐當成什么人了?竟如此恨嫁?”
“別的不說,紀大小姐的容顏傾國傾城,若非早早就定下了那個叫聞夜松的,如今紀府的門檻,只怕都被人踩破了吧。”
“如紀大小姐這般的姿色,便是入宮做個貴妃娘娘都是使得的。”
“唉,這話你不可亂說……”
谷雨見周圍的看客,已經圍攏的差不多了,她便轉身回去。
和立春二人將紀府的大門關閉。
然而,很快。
著急忙慌的雙青曼與聞夜松二人,便上了門。
雙青曼拍打著紀府的大門,她的頭發有些凌亂,神色都是焦急,
“紀長安,紀長安快點開門!你把歡歡和喜喜弄到哪里去了?”
聞夜松臉上的表情,也相當的不好看,甚至帶著強烈的憤怒。
眾人原本還沒有散去,見到聞夜松和雙青曼二人著急的身影,大家又停了下來一同看熱鬧。
紀大管家聽到了聞夜松的聲音,急急忙忙的打開紀府的門,問道:
“聞公子怎么了?”
聞夜松還沒有說話,雙青曼便尖著嗓子說,
“我們家的歡歡和喜喜呢?紀長安把這兩個孩子怎么樣了?”
紀大管家擰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雙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