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去哪里了?”
聞母從馬車上一下來,就擺著大戶人家老太太的譜,斜著眼睛看米婆子。
米婆子轉身,上下打量了聞母一眼。
見聞母的穿著不俗,米婆子正要說話。
可是她的眼睛落在了添香的臉上,頓時冷笑了一聲,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一個逃跑的奴婢。”
當初紀長安把添香交給她,讓她帶出帝都城賣了。
結果添香趁機跑回了帝都城。
這可是米婆子從業生涯的一大敗筆。
她做人牙子這一行當,自問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
也從來不做那種昧著良心賺錢的買賣。
從她手里賣出去的人,大多數對她都是充滿了感激的。
他們尋找了一個好的去處后,往后再見著了米婆子,都會對米婆子好言好語的。
米婆子盡自己的所有努力,為窮苦人家尋一個好的出路。
光是這一點,她自問與別的人牙子不同。
就是一個添香,仿佛米婆子要把她帶進火坑一般。
米婆子其實都已經給添香找好了人家。
在鄉里有一個手頭富裕的富員外。
雖然比不得帝都城里的紀家,可是那個富員外,要給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正頭娘子。
他們家的人品都還不錯,對于這個兒媳婦的要求也不高。
只要會寫字,在大戶人家待過的,懂得大戶人家的規矩,且相貌周正的就行。
米婆子可以拍著胸脯保證。
只要添香嫁入了這個員外家里,她一輩子都會不愁吃穿。
還有人伺候著,有身份有地位。
將來等員外夫妻倆過世,她便是當家主母。
可是米婆子將這話說給添香聽,添香卻吐了她一臉的唾沫。
添香把米婆子罵了一路。
米婆子看添香這么恨她,還費盡了心思的逃跑。
她以為添香會給自己找個什么樣的好出路。
結果這個叫添香的蠢貨,現在還不是干著伺候人的丫頭活。
米婆子一甩頭,轉身就走,都懶得搭理聞母。
而添香看到米婆子,也是一臉的憤恨神情。
只不過有聞母在,添香不好和米婆子吵起來。
“這個狗東西是什么意思?”
聞母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她指著米婆子的背影,
“她居然敢無視我,她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嗎?”
“紀長安呢,紀長安在哪里?我們家的園子里怎么會有這么無禮的人?”
正從林子里走過來的紀長安腳步一頓。
那一張秾麗的臉上,神情帶著嘲諷,
“紀家的園子,什么時候又變成聞家的了?”
這座園子居然有這么多人的惦記,讓紀長安委實沒想到。
她一個轉身,都懶得出去和聞家的這幾個人說話,徑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立春從屋子里走出來,看向林子那一頭的方向問,
“大小姐,可要奴婢出去應付聞家母子?”
“晾著吧,咱們這園子可沒有多余的人手伺候他們。”
該賣的人都被紀長安賣光了,聞家母子這個時候跑到這個莊園里頭來。
那他們就只能夠自己照顧自己。
眼看著天已經黑了,山中蚊蟲又多。
這對母子要么在林子里過夜,要么在他們的馬車上過夜。
紀長安可管不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