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婚事中,所有人都知道,紀長安根本做不了什么主。
女子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紀淮說好,紀長安也只能嫁。
嫁個屁!
紀長安垂下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陰狠。
樓下的聞夜松已經出盡了風頭。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他朝著眾文人拱手,“諸位慢聊,某先去與岳丈請安。”
“岳丈盛情難卻,某也是無奈。”
他的臉上透著不愿意,透著將就的神色。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這位才華橫溢的才子。
是被紀家捉婿。
迫不得已,紆尊降貴的成了大盛朝首富家的女婿。
是紀家高攀了他。
不是他愿意的。
他還有他文人的雅,寒門的傲,他視金錢如糞土。
他是因為家母與死去的紀夫人是閨中好友,才不得不全了孝道。
一眾人看著聞夜松離開,低聲竊竊私語,
“我方才一不小心看了一眼那個紀大小姐,果真貌若天仙,說她是天下第一美人都不為過。”
“這般好事,竟然便宜了聞夜松。”
“他是好命,卻也是傲骨錚錚。”
眾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聞夜松的運氣與傲骨了。
大多數的人都很羨慕聞夜松,雖然他不為錢財折腰。
可擁有紀長安這位美嬌娘。
以及紀家的無盡財富。
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
聞夜松不想要,卻不得不要。
他們想要,都要不到。
可惡。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不起眼的小書童,站在角落里,拿出了一卷陳舊的手稿。
他充滿了疑惑的問,
“公子,方才聞公子做的詩詞,不是您前段時間得來的手稿殘卷上的嗎?”
“奴才伺候公子多年,也識得幾個字,這手稿的署名乃是聞炎峰。”
眾人聽得這話,紛紛將頭伸過去,看書童手里陳舊的手稿。
這風雨樓里,今日匯聚了天下叫得上名號的詩人。
當年聞炎峰雖然沒有出名,但他也并非完全籍籍無名。
他在生前窮困潦倒,但陸續流傳出去的詩詞,卻在聞家村的外面,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浪。
關于聞炎峰這個人,也漸漸有慕名的人去追溯。
好些個喜愛游山玩水,又喜愛聞炎峰詩詞的文人,也曾結伴去過聞家村這個旮旯里的小山村。
聞家村的人說過聞炎峰的生平,也說過聞夜松。
這兩兄弟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聞炎峰的文采有多么的驚艷,聞夜松的課業就有多么的像坨屎。
所有走訪過聞家村的人都知道,聞炎峰是聞夜松早早就失蹤了的大哥。
小書童手里拿著的聞炎峰殘卷,立即成為了風雨樓中,所有詩人爭相觀賞的至寶。
而小書童伺候的那位公子,渾身難掩激動去氣憤,
“要不是我前幾日,偶爾得了這份炎峰殘卷,我竟不知炎峰其弟,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有辱斯文!”
“可恥,可惡,可悲!!!”
這一石激起千層浪,書童手里的殘卷不是假的。
無論是從詩詞的風格,還是紙張的陳舊程度來看。
聞夜松剛才做出的幾首好詩,全都是來自他哥哥聞炎峰的手稿。
而這份手稿不知道為什么,居然丟失,且被別人撿到了。
抄襲得如此堂而皇之。
簡直氣煞文人。
惹誰都別惹文人。
因為文人發怒,口誅筆伐,光是唾沫星子都能讓人遺臭萬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