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都是鬧哄哄的,一個與紀淮相熟的文人,這個時候來拜訪紀淮。
他站在門外沒有動,只用著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聞夜松。
聞夜松沒有領會出這位當世大儒眼中的厭惡。
他以為大儒這般看著他,是欣賞他,是為他方才釋放出的文采所折服。
聞夜松傲然的挺直了脊梁,還特意將自己的側臉,展現在紀長安的面前。
他很好看。
他的側臉最好看,也最迷人。
幾乎沒有哪個深閨之中的千金小姐,能夠不對現在這樣的他動心。
紀長安心中冷笑,所塑造出來的人設,聞夜松還真當成他是本色演出了?
大儒站在門外喊了一聲紀淮,紀淮看出那位文學大儒有話要說。
他起身就走了出去。
大儒將他喊到了三樓的角落里,語氣嚴肅的說,
“紀兄,你家那個贅婿,方才的詩詞都是抄襲的。”
大儒與紀淮已經很熟了。
紀淮雖然是大盛朝首富之家的家主,但他同時也是個讀書人。
雖然他的文采平平,但在求學路上,一路都是名師教導。
這也導致了與紀淮從年少時結交的文人,個個都是頗具才華之輩。
這位大儒便是與紀淮年少時,拜的同一位老師。
算得上是紀淮的師兄。
師兄年少清貧,在老師那里學習時,經常吃不起飯,沒有一件好衣穿。
紀淮那個時候惜才愛才,年年月月都救濟這位大儒。
如今大儒成了名,成了天子近臣。
雖然紀淮沒才能,又是個商賈。
他也沒嫌棄紀淮,反而和紀淮稱兄道弟,比起常人來更親近許多。
今日親自來找紀淮,大儒也是為了長安這個侄女著想。
聞夜松此人,真心要不得。
角落中,大儒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將方才在樓下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轉述給了紀淮聽。
這種話,別的小書生說了不算,幾個丫頭奴才說了也不算。
一定得是這種當世大儒親口的轉述,才夠分量。
紀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閉上了眼睛,捏緊了拳頭,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而在他身后,紀長安緩緩的走過來。
她先向大儒行了禮,“付伯伯。”
又看向紀淮,一臉天真無邪的問,“阿爹,怎么了?可有不舒服的?”
大儒充滿了憐愛的看著這個侄女。
紀長安是他看著長大的,他一身孤高,年紀越大,越位高權重。
反而是年少時的少許溫情,更顯得彌足珍貴。
大儒愛屋及烏,一直以來,也將紀長安當成親生女兒那樣看待。
他不舍得紀長安所遇非人。
可這位付伯伯,在紀長安的上輩子,被雙青曼害得聲名狼藉。
最后還被元錦萱的男人砍了腦袋。
紀長安垂下眼眸,中袖中的手指一根根捏緊成拳。
紀淮說了什么,紀長安沒有聽。
只聽到幾人身后,傳來一陣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紀淮深吸口氣,他往包廂的方向走。
紀長安和大儒也跟著。
大儒的身后,則是那些隨著大儒一同上了樓來,想要拜訪大儒,與大儒套個近乎的眾多文臣官員,清貴才子......
一大群的人都聽到了三樓的包廂中,添香的叫聲。
這,這聞夜松是瘋了嗎?
他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現在這還是大白天的,還是在他未來岳丈的包廂里。
所有的人都看著,所有的人都聽著。
添香那個叫聲,分明是沒錯的。
就是干那個事兒的時候,才會發出來的。
聞夜松這是什么啊?
他是什么人家禽獸?
不但抄襲死去哥哥的詩詞,居然還在未來岳父和未來妻子的不遠處,搞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官場上,文人中。
聞夜松算是徹底的出了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