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小滿此生的目標。
所以小滿才沒有這個時間和聞家的人浪費。
只等小滿樂滋滋的跑了,天也差不多快要亮了起來。
聞夜松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
他疲憊的抓著母親的手腕,嘆了口氣,
“現在只能這樣,往后的事情往后再做打算。”
雖然他現在成了文人恥辱,可是他們還有“紀夫人”做后盾。
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只是紀淮如今在氣頭上,先讓紀家退了婚。
之后的事,再慢慢籌謀。
聞夜松現在腦子亂得很,只想回去睡一覺。
添香在聞夜松的背后低著頭,一言不發。
而雙青曼死死的盯著添香,她仿佛根本就不關心紀長安有沒有與聞夜松退婚。
她現在的腦子里,只想著添香這個賤人。
聞母大哭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拍著地,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清清白白的聞家,原本也是不想與商戶女訂婚的。”
“是當初紀夫人找上了我們家,我才勉強同意我兒子娶那個商戶女。”
“我們夜松乃是人中龍鳳,人長的標志不說,還極有文采,配紀家那個紀長安,是我兒子委屈了啊。”
“現在他們紀家居然要悔婚......”
聞母的話還沒有嚎叫完,一桶糞便從外面,潑灑進了聞家的大門。
有人站在聞家的大門外,直嚷嚷著,
“你們家有完沒完?做出這等丑事,整個帝都城都傳遍了。”
“紀家大小姐冰清玉潔,高貴無雙,家中又有閑錢,為何要委屈自己和一個畜生在一起?”
潑糞的人是隔壁早起的大娘。
他們家的宅子,也是租賃紀家的。
平日里,這聞家人總是以紀家人自居。
尤其是聞母,三天兩頭的到左鄰右舍打秋風。
逢年過節還要左鄰右舍給聞家送節禮。
聞母給出的理由便是,這一整條街,所有的宅子都是紀家的。
也就是他們聞家的。
聞母覺得自己是房東。
所以這些租賃宅子的人家,都應該孝敬她。
隔壁的大娘,早就看聞家人不順眼了。
逮著這么一個機會,還不狠狠的奚落聞家?
尤其是這大清早的,天都還沒有亮全,聞家人就在這里嚎叫。
嚷嚷的整條街都是。
一股滂臭的味道,充盈的整個聞家都是。
一晚上沒睡的聞歡,扯著嗓子開始哭,
“你們欺負人,我要把你們都趕出去,不準你們租我家的宅子了。”
聞母則是兩眼一翻,就這么氣昏了。
整個聞家亂成一團。
聞夜松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最后他一言不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管不了,他也沒能力處理現在的棘手狀況。
他的能力不就不如他的大哥。
現在只能等著紀夫人出手,把他們聞家從這一團亂麻中撈出來了。
小滿回了紀府,先是去向大小姐請安,將聞家的反應一五一十的說了。
這才去回紀淮。
紀長安則是坐在床沿邊,愣愣的看著床邊掛著的一圈星星糖塊。
她的手指撫摸著腰身上,蛇君的蛇鱗。
微風中,掛著的糖塊發出紅黃色澤,清晨的光一照,有種剔透感。
每一塊糖都有巴掌大,被做成了星星的樣子。
風吹過來,那些掛著的星星糖塊就互相搖晃撞擊著。
叮叮鐺鐺,叮叮鐺鐺。
有個妖孽為了哄她,給她的床邊掛滿了糖。
紀長安的淚滑落。
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
留人醉,
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