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夜松不敢置信的看著紀長安。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紀長安這樣的失控。
以往的紀長安就算再心生惱怒,都是端著她的姿態,絕不可能失態到這種近乎崩潰的樣子。
聞夜松終于相信,紀長安并不是為了他而哭。
他不敢再說話,只是低下頭,怕這樣不好對付的紀長安,繼續說出點兒什么傷人的話來。
雖然現在是在紀府的側面,地段比較偏僻,沒多少行人看著。
但聞夜松還是要點臉的,這種紀長安有點兒癲狂的情形下,他再不可能往她的面前湊。
紀長安一揚手,跟在幾個丫頭身后的清明,就捏著拳頭上前。
他提著聞夜松到了小巷子里,給他一頓胖揍。
紀長安聽著聞夜松的鬼哭狼嚎,轉身繼續去找蛇君。
她帶著丫頭們一路走。
剛走到紀府的后門位置,一輛馬車駛了過來。
元啟宇坐在馬車里,他撩起車簾,自上而下的看著紀長安,
“紀姑娘,你這是在做什么?”
紀長安腳步未停,看起來壓根兒就不想搭理元啟宇。
如果換成以前的話,她或許因為元錦萱的關系,還能與元啟宇說個一句半句的。
埋埋伏筆,做個局,挖個坑。
可是現在,紀長安真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站住!”
元啟宇冷下了一張臉,
“我乃京兆府功曹參軍,紀長安,我問你話你敢不回答?”
京兆府負責管理帝都城行政、司法、治安等諸多事務。
也就是說,如果元啟宇發現路上有可疑的人,他完全可以上前抓捕。
紀長安停下腳步,冷著一張臉轉身,
“我丟了貴重的東西,在我自家的宅子外頭找一找,請問觸犯了哪條大盛律法?”
再者說,她就算可疑,憑元啟宇一個小小的功曹參軍,他敢抓她嗎?
功曹參軍也是個文官,他若是不想與大半個朝堂的文官為敵。
他盡可以抓走紀長安審查。
元啟宇以為,元錦萱為什么不敢明目張膽的搶走紀家的財富?
又為什么要費盡千辛萬苦的,把聞夜松入贅到紀家?
就是沖著紀家的運勢和人脈來的。
看得見的財富是有限的。
看不見的財富才是無限的。
元啟宇其實也知道,他只是以為紀長安不知道。
所以以為自己能唬住紀長安而已。
見紀長安也不似那種深閨小姐,被嚇一嚇就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
元啟宇倒是先軟下了態度。
他從車子上跳下來,朝著紀長安拱手,聲音倒是緩和了些,
“在下方才也是急了,才不得不以官勢壓人,小姐勿怪。”
“小姐是丟了什么?可要報官?”
正好他是京兆府的,可以借著權勢之便,幫著紀長安一起找。
元啟宇以為,無非就是一些女子的首飾、絹帕罷了。
紀長安養在深閨中,被他姑姑養得一無是處,也沒什么很大的見識。
哄一哄她,這樣的商賈女子說不定就會對元啟宇動心了。
反正紀長安與聞夜松的婚事,早就已經吹了。
元啟宇見紀長安長得好看,他對紀長安動了一點心思。
最近姑姑因為聞家不爭氣,是一坨扶不起來的爛泥。
正在大動肝火。
回到元家時,姑姑也發了好幾次的脾氣。
只說這個聞夜松比起當年的聞炎峰簡直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