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握著密密麻麻的倒刺,一臉要爆炸開的紅暈,她都快要急哭了。
黑玉赫要說的話,就是這個?
這時候還不得不穩著嗓子,回答外頭的蔡菱,
“周大娘子好手段了,讓我學了一招好的。”
從局面上來看,童子鳶先蔡菱爬上紀淮的床。
是童子鳶占了上風。
可現在很明顯,是蔡菱越來越得紀淮的好感。
最后的贏家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山洞外的蔡菱笑著,一臉的謙虛,
“大小姐過獎了,小人與大小姐的心是一樣的,大小姐放心,小人不會是大小姐的阻礙。”
因為,她不能生。
嫁入周家這么多年,蔡菱為了周家做牛做馬。
可為何周大掌柜的兒子,還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在房里又是三妻四妾的?
就是因為蔡菱的肚子生不了孩子。
所以她三天兩頭的被周家的人嫌棄。
周家又想著她是個聰明人,懂算賬,會人情世故,會來事兒。
所以也沒想過要休了蔡菱。
而這原本是蔡菱的痛處。
如今在這紀府,反而成了她向紀長安投誠的最大籌碼。
她是個聰明人。
錢娘子那些掌柜娘子們,隔三差五的往大小姐院子里跑。
外頭的風雨樓又如摧枯拉朽般的倒塌下去。
以蔡菱的敏銳直覺,早就發現了大小姐的野心。
據說風雨樓已經成了一筆爛賬。
大小姐又早就說服了紀淮,將風雨樓低價處理掉。
蔡菱在外頭還是有些人脈的。
她知道,如今收購了風雨樓的,正是錢娘子。
錢娘子的背后就是紀長安。
這風雨樓最后落到了誰的口袋里,其實不言而喻。
蔡菱知道紀長安要的是什么。
她根本就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圣潔淡然,宛若個冰清玉潔的神女,不染半點世俗塵埃。
其實最要權勢與利益的,就是紀長安。
石洞內的紀長安,美眸帶著薄淚,咬唇,抬頭看著黑玉赫。
他那張俊美的臉上,眼神帶著癲狂的癡迷,也就這么看著她。
紀長安回了外頭的蔡菱一句,
“我無所謂你們誰生不生,紀家多點子人也熱鬧些。”
“但,丑話說在前頭,男孩兒活不長久。”
不必紀長安動手做什么,元錦萱就會先下手為強。
但外頭的蔡菱不知道這些事,她得了大小姐這句話,就安心了。
這意味著她已經和紀長安交換好了信息。
童子鳶就算是先一步爬床成功,她也就到這兒,是個頭了。
童子鳶不會有孩子,有了也生不下來。
蔡菱剛要離開,石洞內又傳出紀長安的聲音,
“前段日子,阿爹派人向牢獄之中的周大郎要了一份和離書。”
“和離書正好送到門房處,門房的丫頭就交給了我。”
“我想著你這段日子也忙,這份和離書就放在我這兒吧,我會替你好好兒的保管。”
蔡菱的臉白了一瞬,向石洞口深深的行了一禮。
轉身狼狽不堪的跑了。
石洞中,紀長安氣息一泄,呼吸紊亂,狠狠瞪著黑玉赫,一字一句,咬牙,
“差、不、多、可、以、了、吧?”
兩人衣衫都是完好的。
但紀長安的手要斷了。
黑玉赫的黑眸幽深,看似古井無波,實則驚濤駭浪。
他的語氣中透著正兒八經的嚴肅,
“下次,夫人的阿爹再問關于入贅的事兒,夫人要說,駕馭得了。”
怎么就駕馭不了了?
這不是駕馭的好好兒的嗎?
他的所有,都被夫人一手攥著。
夫人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
實際行動證明了,這都只在夫人的一手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