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倒吸了一口氣,一把打掉黑玉赫的手。
見黑玉赫開始臉色不虞,隱隱有了怒意。
紀長安靈機一動,
“夫君。”
這一聲稱呼,讓黑玉赫臉上的陰沉瞬間撥開云霧。
他柔聲問,“夫人要什么?還去如廁嗎?”
“不了,夫君,我還是喜歡你用蛇身纏著我。”
紀長安抬手,拽過正翻著書頁的蛇尾巴。
熟稔的把玩著。
她算是看明白了。
黑玉赫是蛇君的時候,雖然盤在她的身上,但他沒有手腳。
除了嘶嘶嘶,黑玉赫什么多余的事兒都做不了。
他是人身的時候,也得盤在她的身上。
但人身有手,黑玉赫什么都要替紀長安做了。
所以相比較下來,紀長安還是讓蛇身盤著。
這樣至少她還能有點兒自由。
黑玉赫神色未明。
紀長安雙手勾著黑玉赫的脖子,死命的撒嬌,
“夫君,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被蛇君......被你盤著,我是不能沒有你的。”
其實她也沒說謊。
蛇君就是她的保命符,是她游走在這世間的落地石。
沒有蛇君盤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會空空蕩蕩的。
這是心理頑疾。
是病態的執拗。
紀長安明白,但也沒打算治愈。
黑玉赫的一雙黑眸,看著嬌嬌柔柔的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疼惜。
他從睜開眼,第一眼見到夫人時,就察覺出了夫人的恐懼與慌張。
她害怕這個世界,害怕險惡的人心。
她就好像一朵失去了依靠的菟絲花,想要憑借自己柔弱的力量,撼動遮天蔽日的大樹。
那個時候的夫人,沒有任何的依仗。
可憐巴巴的湊上他,眼中反而帶著對他的歡喜與疼惜。
她要他,強烈的想要他。
她還想憑借著她柔弱的力量,保護他。
這是最能打動黑玉赫的地方。
所以被吵醒的黑玉赫,為了這樣的夫人心動,也是很輕而易舉的吧。
“傻姑娘。”
黑玉赫摸了摸紀長安的頭,聲音輕柔,
“有夫君在,慌什么呢?”
“夫君在這里,一直都在保護你。”
他的頭一低,整個人便縮小成了一條粗大的黑蛇,蛇腦袋帶著蛇身,鉆入夫人的衣襟。
蛇身盤在了夫人的身上。
如果這是夫人所喜歡的。
他并不介意一直以這樣的形態,與夫人相處。
紀長安感受到熟悉的蛇纏身,四肢重獲自由。
她飄蕩的,荒涼又病態的一顆心,也逐漸落了地。
而對面,原本正在看書的大黑蛇,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了正在認真讀書的黑玉赫。
紀長安欣賞了一會兒這人間美色。
手指捏著黑玉赫的尾巴尖玩。
感覺這才對嘛,現在她才有了種各歸各位的感覺。
否則再像黑玉赫那樣折騰下去,她的手腳都顯得很多余。
有了自由。
紀長安起身叫來了青衣和赤衣,服侍她穿好了衣衫。
這才到了外室開始處理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