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依舊勾著黑玉赫的脖子,眼眶熱熱的。
眼看她又要哭,黑玉赫壓下他的唇,將她抱上了書桌。
他的聲音嘶啞,“夫人,摸摸夫君……”
紀家的族譜掉落在地上,臨摹了元錦萱字跡的紙,也輕飄飄的落下。
黑玉赫咬著紀長安的耳垂,就在兩人糾纏之際。
紀長安突然問道:“你剛剛說在紀家,你只疼我,那在紀家之外,你還疼了誰?”
她的臉上帶著笑,眼神帶著一片天真懵懂。
只是隨便問問。
好像只是隨便問問。
真的只是隨便問問。
但黑玉赫突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他看著夫人頓了一下,懷抱著夫人,下意識的感覺到自己在答一道送命題,
“當然沒有。”
“你是夫君的唯一。”
紀長安緩緩收起了笑,往后退了退,仔細的看著黑玉赫。
他剛剛為什么停頓了一下?
黑玉赫的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來。
他又去追紀長安的唇,不管了,夫人的問題太多了。
先親夠了再說。
如果她還問,那就再親。
紀長安被黑玉赫纏著荒唐了一夜。
紀淮是第二天早上,頂著兩個黑眼圈回到紀家的。
紀長安與阿爹在飯廳里用早膳。
她聰明的并沒有詢問阿爹這一天一夜去了哪里。
紀淮當然也不會告訴女兒,紀家的鎮宅獸托夢給他。
還罵他是個討人厭的戀愛腦,要他去跪祖宗。
或許紀家的先祖預示了什么。
紀淮的一頓早膳還沒有用完,童子鳶便沖進了飯廳。
“老爺,你看!老爺,這是夫人的《納妾書》,原來夫人早年是給聞家老爺做小妾的。”
童子鳶的聲音很大,嚷嚷的大半個紀家都聽到了。
而跟在童子鳶身后的便是蔡菱。
蔡菱的臉上有著一絲焦急。
在紀淮那難看至極的臉色中,蔡菱上前拉了一把童子鳶,
“你聲音小一點,別說了,不要對夫人無禮,這封《納妾書》肯定是假的,是沒有的事兒!”
蔡菱說完又一臉不安的看向紀淮。
她的眼中露出十分不安的神色,又像是極為擔心紀淮受不了打擊那般,匆匆的來到紀淮的身邊。
“老爺都是小人不好,是小人沒有看住子鳶妹妹。”
“子鳶妹妹都是瞎胡鬧的,她胡說八道。”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蔡菱臉上露出的不安神色,仿佛早就知道些什么。
紀淮的雙眼發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碰到了桌面上還盛著半碗粥的碗。
他看向童子鳶。
童子鳶早就被蔡菱激發了火氣。
她不服氣的拿著手里紙張發舊的《納妾書》,
“蔡菱,我哪里是胡說八道了?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討好老爺,不肯讓老爺知道實情!”
“這封《納妾書》不是假的,上面還有聞家村族老的手印。”
這封納妾書,可是今日早上,她貼身伺候的小丫頭送到童子鳶面前來的。
小丫頭說的有道理,只要她戳穿了那個死去的紀夫人曾經做過的丑事。
老爺就不會再死死的守著紀夫人的那個牌位了。
已經與老爺有過夫妻之實的童子鳶,也能夠順利地上位了。
一想到這里,童子鳶立即將手里的《納妾書》,懟到了紀淮的眼前。
她一定要讓老爺看清楚。
蔡菱急的都哭了,她抱住身子搖搖欲墜的紀淮,
“子鳶妹妹,我求求你了,你就不要再說了。”
“老爺已經很傷心,老爺受不了這個打擊的。”
“為了老爺的身子著想,就當我這個做姐姐的求你,你告訴老爺,這封《納妾書》是假的吧。”
紀淮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納妾書》。
許久之后,他嘴里發出一聲大吼,“啊!”
一口鮮血從紀淮的嘴里噴了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