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著坐起身,不顧身上壓著的一百多斤重量,雙手掐住了胸口蹭著的蛇腦袋。
將它一把扯了出來。
紀長安臉頰上帶著微紅,但是這樣的紅意并不是因為羞澀,而是焦急生氣的,
“你可知他下帖子給你做什么?”
紀長安擰著她精致的眉頭,掐著蛇腦袋,正眼看著黑玉赫血紅色的豎瞳。
它吐了吐蛇信子,還沒來得及回答。
它家急性子夫人,就抓著它的蛇腦袋使勁的晃了晃,
“你去了沒有?”
“那就是一場鴻門宴,快先告訴我,你去了沒有?”
黑玉赫“嗯”了一聲,“為何不去?”
“他現正在狀元樓里同我說話。”
至于說的什么,就算黑玉赫不去也能夠猜得到。
元家家主將元錦萱送入了紀家之后,便與元錦萱失去了聯系。
他還等著錢用,元錦萱失聯的這幾天,元家都快要揭不開鍋了。
無奈之下,各房都開始了典當自己的財物。
這帝都城里頭的典當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紀家的產業。
那一些典當行的掌柜,一聽說是元家的人來典當家資財物,有的將價格壓得極低,就想從中多獲得一些利潤。
有的為了與元家撇清關系,并不愿意元家來典當。
畢竟元家謀算紀家的家財一事,整個帝都城都知道。
而且帝都城的百姓也知道,紀家的那一些掌柜,多多少少都與元家人有所勾連。
可是究竟有多少掌柜與元家人有勾連,大家并不清楚。
很多人都在猜,或者是這個掌柜或者是那個掌柜。
本來清清白白的掌柜,老老實實賺錢,本本分分的做人。
就因為接受了元家人的典當,讓別人懷疑自個兒與元家的人有一腿。
那可如何是好?
也沒有這個必要。
自從上一回皇宮門口,紀家大小姐要自戕之后。
很多人都能看得出來,紀家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商戶。
紀家之所以能夠在帝都城擁有一席之地,是有其政治底蘊在的。
更何況半數文官都對黑玉赫贊不絕口,稱他擁有狀元之才。
即便黑玉赫在這次的會考中拿不到狀元,也該是榜上有名的。
大盛朝沒有商戶贅婿不準入朝為官的規矩。
事實上,大盛朝對于科考的門檻十分的低。
即便身有殘疾之人,只要發奮努力走到會考這一步。
都有進貢院一試的機會。
所以這紀家的贅婿黑玉赫,以后高低也會是個官。
那么在這樣的認知之下,原先與元家有勾連的那一些紀家掌柜。
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將他們與元家的關系,剖白在光天化日之下。
元家注定典當不出多少的錢財來。
元家家主心急如焚。
現在元家想要翻身,就只能夠靠元錦萱拿回紀家的掌家之權了。
只要元錦萱能夠重新做回季家的當家主母,紀家的財富又會源源不斷的流入元家。
他對元錦萱寄予厚望,于是徘徊在紀家的外面幾天,期待能夠聽到元錦萱的好消息。
然而這幾日,元家家主既不見元錦萱,也不得見紀淮出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在紀家這一道高高的圍墻之中,發生了些什么事。
于是元家家主就將目光落在了黑玉赫的身上。
黑玉赫的蛇身,看不出它的臉色,反正都是黑的。
但是它自個兒說,
“夫人,就在方才,為夫吃了元家家主敬的幾杯酒,有些不太對勁。”
“你摸摸看,為夫哪里不對勁了?”
它帶著一絲誘惑的意味。
蛇身蜿蜒著,將尾巴尖盤上來。
用著那一片特殊的鱗片,刮蹭著寶貝夫人的手心中。
黑玉赫的聲音嘶啞,勾引著她,
“寶寶,寶寶你摸摸看,你不是一直都想掀開這塊鱗片,看看下面是什么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