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
紀長安微微的擰眉,看向啞婆。
地上的元家家主還在掙扎著,他布滿了皺紋的臉漲的通紅。
身子在地上扭啊扭的,使勁兒的掙扎著。
但是綁他的花斑下了死手,他身上的繩子不知怎么打的結。
元家家主越是掙扎,身上的繩子就勒得越緊。
紀長安示意青衣將元家家主嘴里的破布拿開。
不等她詢問,元家家主是否認得這個啞婆。
就聽得元家家主那破了嗓音的咒罵聲響起,
“紀長安,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我可是你的外祖!”
“哪兒冒出來的外祖?十幾年的陌路人,現在倒是上趕著來認親了。”
紀長安忍不住冷嗤一聲,朝著青衣微微抬了抬手。
青衣又是一腳踢中元家家主的身子。
他被打的一聲慘叫,因為被踢中了胃,元家家主忍不住就要嘔。
青衣眼疾手快,趕緊用破布給元家家主把嘴堵上。
他的眼珠布滿了血絲,從憤怒至極的瞪視紀長安,到眼中浮現出了一抹求饒。
“唔唔唔。”
元家家主要讓紀長安放開他。
畢竟都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紀長安如此做便是倒反天罡,是不顧人倫。
他要讓紀長安放開他。
他來好好的同紀長安這個廢物說一說,什么叫做三綱五常。
紀長安卻并沒有看向元家家主,而是起身,走到了蜷縮在角落的啞婆面前。
“你怎么了?”
她垂目看著角落中蒼老的婦人,心中莫名揪的難受。
角落里的啞婆眼中都是恐懼,她布滿了傷疤的臉上,神情惶恐不安。
眼中積蓄的滿滿都是淚水。
“啊啊,啊!”啞婆突然起身,哭著抱住了紀長安。
紀長安一愣,雙手張開,“你別。”
她這渾身都帶著毒,身上還纏著一條蛇。
啞婆猝不及防的,一下子上前抱住了她。
紀長安生怕一個不小心。
啞婆不是被毒死,就是被黑玉赫一口吞了。
紀長安小心翼翼的,不敢用自己的皮膚,接觸到啞婆的身體。
“啊,啊!”
啞婆拼命了嘶喊著,但是她的舌頭被割掉了,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只能撕心裂肺的哭。
紀長安立即給青衣和赤衣使了個眼色。
兩個丫頭上前,一個一邊的攙扶住啞婆,想要將啞婆從大小姐的身上帶開。
黑玉赫難得沒有醋意大發。
它平日里看紀長安特別緊,不會允許任何人靠近他的寶貝夫人。
這會子卻像一條死蛇,一動不動的。
啞婆緊緊的抱住紀長安,青衣和赤衣不用點力,根本就拉不開這個老婆子。
青衣氣不過罵道:
“你當自己是什么呢?居然敢抱我們家大小姐。”
“我們家大小姐金枝玉葉,身份尊貴,豈容你這個乞丐婆子拉拉扯扯?”
啞婆的力道這才松了松,充滿了悲傷與惶恐的看著紀長安。
她的手微微的顫抖著,蒼老的手上,皮膚就像是干枯的樹皮,還布滿了縱橫的傷疤。
啞婆想要抬手摸一摸紀長安的臉。
但是她又不敢。
啞婆覺得自慚形穢,她縱使心中有滿腔的話要說,卻說不出口。
也不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