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老爺,在下聞家長子聞炎峰,多謝紀老爺的收留,才能讓在下有片安寧之地讀書溫習。”
“啊。”紀淮的腦子凍住了一般。
他家的確有一處院落,是專門開辟出來,供一些寒門學子讀書溫習,備戰科考的。
有時候這處院落里住的學子過多。
就連紀淮也不知道里頭都住了些什么人。
所以這個聞炎峰,就是他家那處院落里的寒門學子嗎?
等等......聞炎峰?
這個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
紀淮瞪著聞炎峰。
見聞炎峰眉眼平淡的抬起眼眸,仿佛才看到元錦萱一般,
“你......阿娘?”
他的語氣是帶上了一絲驚訝的。
但他的表情又十分冷懨,仿佛早就知道了元錦萱在這里。
紀淮茫然的轉頭,看著渾身冰冷的元錦萱。
元錦萱狠狠的捏緊了她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她的手心肉里。
偏生就在這個時候,紀長安驚訝且夸張的說,
“你為什么叫她阿娘?她不是說她是我的阿娘嗎?”
不用說了。
蔡菱低著頭,悶著臉雙肩在抖。
此前在元錦萱的《納妾書》被爆出來時,整個大盛朝都知道了。
元錦萱曾經做過聞家老爺的小妾。
聞炎峰少年成名,如今年僅二十有二,便成了今屆科舉黑馬。
熟悉他文風的人,都知道他是聞家長子。
那他現在叫元錦萱阿娘。
還能代表了什么?
代表他是元錦萱生的。
一張圓桌,元錦萱和紀淮兩人一動不動。
元錦萱又驚又怒。
紀淮又怒又驚。
黑玉赫低著頭,拿著勺子給寶寶喂靈藕粉。
聞炎峰又上前兩步,繼續看著元錦萱,輕飄飄,卻又殘忍至極的說,
“阿娘,你當年臨走時,說會賺錢給我過好日子,此去經年,卻一直了無音訊。”
“原來你竟在這里。”
紀長安偏過頭,一臉的感動,“哦,原來你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
聞炎峰,“阿娘,你說句話啊。”
紀長安,“哥哥,我居然有哥哥了。”
元錦萱突然惡狠狠的瞪著紀長安,
“你個賤蹄子,你找死!”
但是話還沒落音,旁邊正端著一盆麻辣魚頭的啞婆,突然一個失手。
把一整盆麻辣魚頭丟到了元錦萱的身上。
場面頓時就亂了起來。
元錦萱尖叫一聲,撲向啞婆,“你眼瞎啊?”
啞婆也不甘示弱,元錦萱打她,她就撕打元錦萱。
山瑤也跟著撲了上去,幫著啞婆一起撕扯元錦萱。
“敢打我婆婆,敢罵我家大小姐!!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被男人玩爛了的玩意兒,在這里裝什么貞潔烈女呢?!”
山瑤從小混跡江湖,罵的話可難聽了。
而混亂之外,紀淮面色雪白的呆坐著。
蔡菱就在他的身邊,半站起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黑玉赫只專注在紀大小姐,還沒有把一碗靈藕粉吃完的焦慮中。
聞炎峰平靜的直立著,站在戰場外看他阿娘被一打二。
紀長安被黑玉赫抓著,吃完了最后一口靈藕粉,她笑著對紀淮說,
“阿爹,我終于有哥哥了。”
“太好了,雖然我哥哥與我不是同一個阿爹,可是我們是同一個阿娘啊。”
“恭喜阿爹喜當爹!”
元錦萱披頭散發,臉上被撓的到處都是指甲印。
她陷入以一敵二的混戰,尖聲的大叫,“我不是,我沒有,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聞炎峰,你這個孽子,你就是上門來討債的,你為什么不去死?”
“你為什么不死在來帝都城的路上!”
青衣在一旁擼著袖子,申請出戰,
“嘿,我早看你不順眼了,啞婆,山瑤你們倆松開她,讓我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