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紀長安不打招呼的就沖進了元家,還帶了這么多的下人來,行為舉止極為粗俗。
難道紀長安不知道,自從元啟宇被閹割了之后,他的身子骨就大不如前。
根本就經不起那一些粗俗下人如此沖撞嗎?
……等等。
元啟宇形容狼狽的站起身,臉色蒼白的看著紀長安帶過來的那一批下人,手里各自拿著武器。
那一些武器都是開過刃的。
在將晚的天色下,閃著寒光。
讓人不寒而栗。
“紀長安,你這是什么意思?”
元啟宇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來者不善的直覺。
他冷聲地問紀長安。
就見紀長安站在靈堂上,抬手指著靈堂兩邊的一對銀色的燭臺,
“元家自貶去了聞家村后,身無分文。”
“即便將元錦萱給了聞家老爺做妾室,也只能換得半畝薄地偷生。”
“這一家人蠅營狗茍,別說花錢打點鋪平回帝都城的道路,便是日常的開銷用度,都得緊衣縮食,一個銅板掰成兩半花。”
“是在聞家村時,你們便欠了我的,欠了我紀家的。”
元仙兒寫給紀長安的信里,清清楚楚的說明了,自元家的人到了聞家村后,便不斷的向元仙兒要錢。
即便那個時候元仙兒才與紀淮初相識。
元仙兒不能找紀淮拿錢。
于是只能夠用自己的才學,換取到微薄的銀錢,偷偷的寄給元家的人。
欠了元仙兒的錢,便是欠了紀長安的。
紀長安秾麗的眉眼之間,染著冷色,
“將這靈堂上所有值錢的,能典當的東西,全都搬回我紀家當鋪去!”
她粗略的掃過了一眼,元家家主的靈堂辦的極為簡陋。
稍微值錢的一些東西,便是這一對銀燭臺。
紀長安帶過來的丫頭與小廝們一哄而上。
宛若土匪進了村那般,開始掃蕩元家家主的喪儀。
它們看到什么就搬什么,能夠換到一兩個銅板的布帛椅子等,都給紀長安的丫頭們搬走了。
這些東西紀長安嫌晦氣,只吩咐青衣幾個把東西搬走了,送到紀家最近的當鋪里頭去。
死當換錢。
元啟宇傻了眼,看著好不容易支楞起來的靈堂,最后被扒的只剩下了一具薄棺。
整個元家前廳里頭空蕩蕩的。
椅子不見了,茶壺不見了,銅盆不見了,燭臺也不見了……甚至連燭臺上面擺放著的瓜果都不見了。
“紀長安!!!你心中難道都沒有鬼神畏懼嗎?”
元啟宇氣得渾身發抖,他顫抖著手指指著紀長安。
昏黃的燭光下,紀長安穿著閃著細碎星光的黑色衣裙,回頭。
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全都是寒霜。
“鬼神畏懼?真正該有鬼神畏懼的是你們元家人才對!”
“這么多年,你們元家的人做了多少虧心事,你們自己沒有一筆賬好好的算過?”
紀長安冷著臉一字一句的說,
“你以為扒光了元家家主的靈堂就算了?”
“我今日來取回的,還不足你們元家從我紀家拿走的萬分之一二。”
在元啟宇那駭然的臉色中,紀長安繼續吩咐手底下的丫頭與小廝,
“來人!”
“給我挨個兒的搜,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就是一個銅子都不準放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