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并非真的要與元錦萱老死不相往來。
畢竟元錦萱還給他生了長安這么一個女兒。
就算元錦萱從盜墓賊的手里死而復生之后,對長安一直都很不喜。
但紀淮這個人心善。
打算等他的火氣消散之后,再找到元錦萱,給元錦萱置辦一些田產與宅子。
讓元錦萱就在紀家的外面好好的生活。
結果,在馬車上聽到女兒說這樣的話。
讓他想起在寶相寺里頭,還為元錦萱供奉的那一盞長明燈。
紀淮心里又開始難受,以及冒出隱隱的怒火。
“是該滅了,人又沒死,點這么個東西真是晦氣!”
紀淮說的口氣很硬。
垂落在身側的手捏緊了拳頭。
坐在他身邊的蔡菱見狀,適時附上了她柔軟的手,給予了紀淮無聲的安慰。
紀淮拍了拍蔡菱的手背,又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火氣勉強壓抑下去。
馬車中,紀長安隨意地看了蔡菱一眼。
蔡菱在紀淮旁邊小聲的說,
“姐姐也真是的,既然還活著,就該想辦法給老爺報個信。”
“害得老爺為她點了六年的長明燈,原本老爺也是為了姐姐好,現在卻變成了在咒姐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又及時的閉上了嘴。
仿佛自己說了什么很僭越的話那般,頻頻的看望紀淮。
紀淮更生氣了,火氣怎么都壓不住。
元錦萱“死”的這么多年,每回只要一想起他的愛妻,心中便疼痛不已。
往寶蓮寺這樣的地方跑得更是勤快。
每一回往寶蓮寺去,紀淮便會撒下天價的銀子,樂得寶蓮寺住持合不攏嘴。
現如今回想起來,紀淮覺得自己真是個傻的。
即便元錦萱嘴里說她身不由己,被困在盜墓賊手里不得自由。
可她的文采那樣的好,又那樣的聰明。
這六年的時間,連一封書信都遞不出來嗎?
那元錦萱又是怎么從盜墓賊的手里逃出來的?
有些事紀淮不敢去想,細思極恐。
馬車晃晃悠悠的,一路到了寶蓮寺。
今日的寶蓮寺香火不是很旺盛,寺里頭的人不多。
紀長安由丫頭青衣扶著下馬車時,聽得青衣悄聲的對她說,
“大小姐這寺廟里頭,埋伏了很多元錦萱的人。”
元錦萱一直在派人監視著紀府的動向。
好不容易等到紀長安出了門,還是往寶蓮寺來的。
她絕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紀長安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她的手搭在青衣的手腕上,也是悄悄的說,
“吩咐花斑準備好。”
“不該留的人一個都不要留。”
話音剛落。
紀長安一抬頭,就看到寶蓮寺的住持一臉笑容,迎著紀淮走了過來。
這位住持的身后帶著一群和尚。
每一個和尚的臉上,都有一股隱隱的流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的和尚。
甚至還有不少的和尚,用著一雙猥瑣的眼睛,正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紀長安的身子。
很顯然,他們已經被上頭交代過了:只要擄到了紀長安這位名動帝都城的第一美人。
他們便可先行享用。
等他們享用過后,再把紀長安丟去軍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