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凡最近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身上的那種臟病,比起尋常青樓女子所得的臟病,來得更復雜一些。
反正她看的大夫一直給她開藥。
內服外用的藥開了一大堆,莊夢凡整個都宛若泡在了藥罐子里。
但只要半天沒坐在藥水里,她又是奇癢難耐。
更甚至,因為泡在藥水里的時候,莊夢凡能夠暫時止癢。
這讓她覺得通體舒暢,神清氣爽,那個時候思維能夠恢復到正常狀態。
然而一復癢,莊夢凡就再忍受不住。
她覺得自己身上的癢,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厲害。
這讓莊夢凡連個正常的思維都做不到。
她整日被這種癢病所裹挾,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止癢。
以至于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去紀家找紀淮。
亦或者是管一管外頭關于她的流言蜚語。
郡主府里,元爾云坐在門外,對門內浴桶中的莊夢凡說,
“不能再耽誤時間下去了。”
“百日宴都過了這么久,那兩個小賤種的身份地位越來越高。”
“你再不回紀家搶奪,紀家什么都搶不到了。”
元爾云知道一個家世的襯托是多么的重要。
現如今,紀墨謹與紀墨慎那兩個孩子一個是侯爺,一個是郡主。
這是他們的起點。
只要白鈺帝還活著,只要太后黨拿不到皇位。
只要大盛朝的國庫,還需要紀家的銀錢支持。
那么紀墨謹與紀墨慎這兩個孩子只會越走越高。
他們有整個紀家的財富做支撐,如今身上又有了爵位。
莊夢凡怎么跟紀長安爭?
現在莊夢凡已經被宗室除名。
但因為她好歹做了這么多年的賢王府郡主,莊云翔也不好做的太絕情。
倒也不是因為他有多心疼莊夢凡。
而是他不想落人口實,讓百姓覺得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所以莊云翔并沒有收回自己的別院。
依舊給莊夢凡住著,就連郡主府的牌匾都沒有摘下來。
但元爾云和莊夢凡都知道,也僅止于此了。
所有郡主該有的,莊夢凡都不會有。
甚至莊夢凡每個月的郡主俸祿也不再發給她。
而元家已經被兵馬司抄家。
元爾云也拿不出錢來。
也就是說,莊夢凡如果再不想辦法從紀家搞到錢。
連這座郡主府的日常開銷都成了困難。
更不要提她每日昂貴的藥錢。
那些藥材都是最好的,藥效最強的藥。
沒辦法,莊夢凡如今的身子,就只能用這些強效好藥。
一旦元爾云嘗試著用點便宜的平替。
莊夢凡身上的奇癢就會止不住,甚至前面好了一半的癢病,又會功虧一簣。
還會比之前的癢病,更讓莊夢凡難以忍受。
甚至莊夢凡多次癢的在地上打滾,顧不得與元爾云的輩分差別,在元爾云的面前控制不住的使勁撓癢。
那模樣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到最后,元爾云和莊夢凡都不敢再用便宜的藥材了。
這也就導致了莊夢凡的郡主府日漸捉襟見肘。
兩人沒有辦法,多次的找張東辰要錢,各種場面話,亦或者撕破了臉皮的話都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