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線將領,仗打到現在,我不能也不愿拖他后腿,但上面若是怪罪,我郝大雷第一個扛著。”
“你派人盡快送過去他要的東西,另外重機槍和迫擊炮多送過去一批。”
“最后告訴他,出現戰損我能理解,但前提能用炮彈遠距離解決的,要務必嘗試用炮彈解決,而非立即派人過去。”“咱們的將士們,都是新兵,讓他別不把命當命看。”
郝大雷沉聲道。
“末將明白。”那個副將沉聲道,立即著手去安排。
過了沒有多久,那個副將并沒有折返回來。
但深處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郝大雷暗暗點頭,知道自己的副將留在了那里,他沒有說什么,心里卻是欣慰的,有個沉穩的人守住是好事,萬一傷亡過多,鄭澤仁被問罪,有個將領在旁見證,關鍵時候也能幫他開脫一二。
“我是冒險了一些,可惜戰機不等人。”
郝大雷低聲道。
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這個過程宋天德那邊并沒有催促郝大雷。此刻郝大雷頂著壓力,不斷的調派兵士圍攏四周,并隨時準備派精兵做好支援的準備。
突然這個時候,里面的動靜小了。
很快從廣場深處一排排的建筑里,走出一道道互相攙扶的身影,朝著外面走了出來。
“警戒!”忽然一道兵士立即驚呼道,四周圍攏的大勝軍隊也開始端起了火槍等。
“是我們的人。”郝大雷拿起望遠鏡,第一時間看到了對方正是鄭澤仁的隊伍,為首的是鄭澤仁,一條胳膊血淋淋的,受傷不輕。
鄭澤仁一部,陸續增兵此戰,總人數達萬人,是他那一部的三分之一了。
回來的人,看上去只有寥寥兩千余人。
“末將鄭澤仁,向郝將軍稟告。”
“廣場已經被我方拿下,地下敵后倉庫,也已拿下。”“沒有俘虜,敵人皆斬殺,共計殺敵約一萬兩千人。”
“大勝軍人不辱使命。”
“兩江重鎮軍人,個個都是好樣的。”
鄭澤仁舉不起的血淋淋右手,只能換左手敬禮。
在其身后一個個滿身戰爭傷痕的年輕兵士們,即便受傷者被攙扶著者,也紛紛鄭重敬禮。
“好,好。”
“鄭將軍你和你的兵都是好樣的,我要為你,為你們請功。”
“立即派擔架兵去里面抬傷員。”
“向后方要求增援擔架兵和醫師。”
郝大雷大聲道。
“是!”一個傳令兵立即要走。
“不用了。”那個隨鄭澤仁一起出來的副將,突然苦澀的搖了搖手。
郝大雷雙眸微縮。
鄭澤仁則是閉上眼,魁梧的腰桿不由的彎曲了少許,眼角流出一抹濕潤來,他緊握著拳頭,慢慢的又松開,又再次握緊,臉上的肉不斷的顫動。
他的內心此刻無比煎熬。
“將士們都是好樣的。”
“依眼下這般防御,敵人人數過萬人,能如此短的時間內拿下此地,實屬不易。”
“鄭將軍看開一些。”
那個副將開口說道,也算是當眾為鄭澤仁一部死傷過重進行解釋。
“先送鄭將軍下去休息。”郝大雷沉聲道,一戰局部戰爭陣亡近八千人,這是超出想象,也是軍方必然會關注,也會進行事后調查,是指揮失誤,還是敵人太強的原因。若是敵人太強,那無疑無罪還有功。
若是指揮失誤,就不好說了。
“我有罪。”
“命令是我下達的。”
“但將士們個個英勇,他們是好樣的,該給的功勞,將軍一定要為他們爭取啊。”
“若是上面怪罪,我愿賠上命,我不能讓他們死了,還落不到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