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微微轉頭將臉埋在了顧汐冉的懷里頭,肩膀微微聳動。
顧汐冉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爺爺不能再陪我說話了。”她抬起頭濕漉漉的眸子滿是悲傷,“冉冉,我很害怕,很害怕失去他,醫生說……”
她哽咽著,“醫生說……他隨時會停止心跳……”
意味著蘇教授隨時會死亡。
顧汐冉的心要猛地揪起。
一股酸澀沖入鼻腔。
她啞著嗓子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實,就算他醒不來,我只要能看到他,知道他這個人還在,我想看他的時候,就能看到他也是好的……”
顧汐冉摩挲著她的肩膀,“醫生只是這么說而已,也許會有奇跡呢。”
她這話是安慰蘇微微也是在安慰自己。
季江北買了吃的來。
但是蘇微微實在沒胃口。
她一直守著蘇教授,生怕他沒了,整個人也是精神狀態很差。
顧汐冉讓她休息休息,“我守著蘇教授,你看你的眼睛腫成什么樣了。”
她肯定哭了不少,也沒休息好,整個人看起來要碎了似得。
“我躺一會兒,你看著有情況,你隨時叫我。”蘇微微的嗓子啞的不成樣子,身體也是熬的撐不出了。
顧汐冉扶著她躺到陪護的床上。
她躺下去,顧汐冉給她蓋上被子。
季江北陪著顧汐冉守著蘇教授的病床邊上。
看著蘇教授,顧汐冉想到了學生時代的時候,她望著蘇教授,話是對季江北說的,“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蘇教授,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對我也尤其的偏愛。”
蘇教授對她來說就是親人,和父母一樣的親人。
父母生她養她,蘇教授教她知識教她做人。
同時她又仰慕和欽佩蘇教授的為人。
很多人都說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愛情。
可是蘇教授喪妻以后,沒有再娶,也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
他是重情重義的。
是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蘇教授的時候,其實我挺害怕他的,他不笑的樣子,那么嚴肅,嚴肅的嚇人,我都不敢和他說話,后來我上了他的課,再后來他給我開后門,我發現他,并不是表面那么難以接近,他要求嚴格,卻有柔軟的一面。”
說著她抬起頭看向季江北,她將手搭到了他的手上,“蘇教授一直希望我們在一起,我們早一點在一起就好了,我不該固執。”
她低聲,帶著些許的懊悔。
季江北反手握住她的手,“現在也不遲。”
雖然蘇教授還是昏迷著,顧江北還是對他說,“蘇教授我和冉冉在一起了。”
“蘇教授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季江北說。
顧汐冉點點頭。
“你在學校見過我?”她忽然問。
季江北點頭,思緒回到初見她的時候。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場景。
“是那個時候的我好看,還是現在好看?”顧汐冉打斷他的思緒問。
“都好看。”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顧汐冉扯了扯唇角,“那個時候蘇教授還沒多少白頭發。”
她的目光落在了蘇教授的臉上,他帶著氧氣罩,身上插著很多管子。
他早已經白發蒼蒼。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老了那么多。
時間如白駒過隙。
季江北和顧汐冉在床邊,說了很多很多從前的事情。
有時候又會感慨時間過的太快。
說起從前,總有懷念和遺憾。
嘀————
原本起伏的心率監控器,忽然響了起來,心率圖變成了直線……
“醫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