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景隆掃了掃周圍。
“嘖!”朱標瞪眼道,“在孤這兒還有什么話不能直說的?你怕別人聽去呀?”
“呵呵!”
李景隆笑笑,又低聲道,“不是臣說閑話,臣覺得太子妃堂弟這事,做的有點...掉價!”
“哦,他是您的堂小舅子....大好前途有著呢!不好好想著怎么報效國家,竟想著在天下第一街這點小事上撈銀子...嘖,真夠跌份的!”
說著,又補充一句,“再說了,臣也搞不懂,他們那樣的人家,要銀子干嘛!”
干嘛?
自然是有大用!
呂氏雖是太子妃,朱允炆雖是皇孫,但每個月的用度都是有限的。
他又不像三爺那樣,當年家里母族搶的銀子還了去了,可以提供無限制的支持。
宮里,拉攏人心靠的就是銀子!
這話李景隆不明說,朱標心里也一清二楚。
“造價三十萬兩銀子的天下第一街,可不算是小事了!”
朱標開口,點點桌上的奏折,“工部尚書,專門上了折子說這事!三十萬兩呀....一個上等州府一年的賦稅才多少?三十萬兩能養活多少軍隊?”
“這錢是臣拆借到光祿寺的,日后天下第一街就是您和皇上的小金庫!和他們有什么相關!”
李景隆看了下朱標的臉色,又道,“幸好呂方找過李以行的事兒,外人誰也不知道!”
說著,又道,“這要是被那些御史知道了,少不得又是彈劾一番!”
“啥玩意兒?”
朱標斜眼,“天下第一街啥時候成了孤和父皇的小金庫??”
“您瞧臣這張嘴!”
啪,李景隆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忙道,“是光祿寺的小金庫!”
“你...呵!”
朱標陡然失笑,“行了,你滾吧...”
“好嘞!”
李景隆麻溜的起身,躬身后退出去。
朱標站在窗邊,看著李景隆一路小跑朝殿外去,臉上浮現出幾絲笑容來,“這...臭小子!”
想著,他又回到書案后,看著上面堆積如山的奏折,長嘆一聲。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這個太子手中,還真是空空如也。
國庫有錢,是國庫的。
國庫那點錢,夠干什么的?
他那些塞王弟弟們,無時無刻不在毫無節制的跟他要錢。
還有那些淮西武夫們,忠心是忠心,但那些人帶著的兵也是要養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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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萬安宮中,郭惠妃正在笑呵呵的跟著鄧家大姑娘說話。
“小鳳呀!”
郭惠妃懷中抱著朱允熥,笑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怎么總是穿著男裝?”
鄧小鳳低眉順眼的,“穿女裝,騎不了馬呀!”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你騎什么馬?”
郭惠妃又是笑。
忽然,她懷中的朱允熥不安分的扭動幾下,然后從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張開雙手,嘴角亮晶晶的朝著鄧小鳳而去。
“姐姐...抱抱!”
“這孩子!”郭惠妃笑道,“就喜歡年輕漂亮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