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咧嘴,扔了幾個黃豆進去,“說得太夸張了!”
“不夸張!”
李景隆擺手,而后嘆口氣,“哎!”
朱標斜眼,“你嘆什么氣?”
“您呀!”
李景隆搖頭,“嘖...就是耽誤了!”說著,低聲道,“您要是有領兵的機會,什么唐太宗,什么元世祖....跟您比,那就是....”
“那就是什么?”朱標接口道。
“麻繩綁豆腐....”李景隆道,“不值一提!”
啪!
朱標一拍桌子,墻角跪著的七舅姥爺嚇一哆嗦。
就聽朱標低聲道,“所以我常說,你們得給我長臉!以后出兵放馬,我是沒機會了!但你們是我的手,我的眼睛,你們就是我,你們得多學多練呀!”
“呃...”
常茂鄧鎮對視一眼,忙點頭,“是是是,您說的對!”
“哎......”
朱標忽然疑惑的看看四周,“曹泰呢?”
“外屋地!”
常茂喝口酒,“給寡婦燒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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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們做飯的,正是在河岸上解小手的年輕寡婦。
二十多歲,算不得多好看,但就勝在豐腴二字。
而且跟城里女人的豐腴還是兩種豐腴。
豐兒不肥,身上的肉都結結實實的,看著就有彈性。
“嗚嗚!”
小寡婦守著鍋臺,炊煙之下不住的抹著眼淚。
曹泰坐在小凳子上,拿著個燒火棍,一邊朝院子外頭瞄,盯著那些被綁的農漢,一邊亂捅灶坑中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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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你哭啥呀?”
曹泰其實歲數比寡婦小,但臭不要臉的就叫人大妹子。
“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曹泰又低聲道,“就哥哥我,前些日子,為了一個妹子出頭,一拳打死一個貪官!”
說著,揚著砂鍋大的拳頭,“你不信!”
“嗚嗚嗚...”寡婦不敢看他,只是哭。
“你看我胳膊上的肉,莫說人,牛都打死了!”曹泰起身,一手掐腰,一手露著肱二頭肌。
“嗚嗚嗚.....好漢哥,你要真不是壞人,你....”
寡婦捂著臉,“你把衣裳穿上呀!”
“我....”
曹泰坐下,“我這不是熱嗎?守著鍋臺呢!妹子你不熱?”
“嗚嗚嗚.......”
寡婦忽的,趴在鍋臺上就哭。
“嘖,咋了?你哭啥?我不槍尖你!”
曹泰吼道,“我真不槍尖你.....”
“我家就這三只鵝!”
寡婦哽咽道,“養了留著過年賣了換鹽呢!”
曹泰一愣,“你...日子不好過?”
“寡婦家,就三分薄地.....咋能過好!”
那寡婦又哭道,“平日吃穿就是靠養著點小牲口....大牲口都養不起,沒東西喂....”
說著,突又悲從中來,再次無聲落淚。
“你別哭,我就見不得女人哭!哎呀,你這一哭,我這心里就好似被刀扎了....”
曹泰手足無措,“那啥....那啥.....”
“俺以后怎么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