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朱標在無聲無息之中,能聯絡到北平的文官武將,他驚是驚但不至于如此。
可誰能想到,朱標人還沒到的時候,就已經能聯絡到北征軍中這些老軍頭。
大軍開拔在即,全軍磨刀霍霍。
太子朱標一句話,這些人就直接從營中進了城。
“他們怎么進的北平城?我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朱棣心中暗道,“該死,守城的將校也是他的人?”
想著,他又忍不住看向了朱標身后的李景隆。
“你看我干毛線?我他媽哪知道去?”
這一次,李景隆的目光和朱棣的目光對上。
“標哥就是標哥呀,表面上總是裝著后知后覺,裝的好像他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暗地里,早就布置了一切!”
“倘若原時空之中,你沒死而朱棣要造反的話,只怕他沒穿上鎧甲呢,王府就讓人給攻破了。”
“可是!”
李景隆心中嘆氣,“標哥呀,您這回糊涂了呀!這底牌...亮的這么早干什么?”
思量之間,外邊腳步迭起。
文武軍侯們分列兩班,從外邊魚貫而入。
“臣等叩見太子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個個一身戎裝的軍侯,一名名鎮守一方的武將,還有名義上執掌北平民政的布政司使,匍匐于朱標腳下。
這些人,人人都是威震一方赫赫有名。
看著他們跪在太子的身前,朱棣的心中別有一番滋味。
“他們對我,平日倒是恭敬。但...哪有如此謙卑?”
“王..終究不是君,且在君之后。”
“請起!”
朱標從寶座上下來,親自扶起最前面的傅友德,笑道,“孤是不是不請自來?”
“呃....確實!”
傅友德笑道,“若是您不來,這時候臣已經帶兵開拔了!”
“不會攪了你們的戰機吧?”朱標又笑道。
“太子爺說笑了!”
定遠侯王弼在后笑道,“戰機是打出來的,臣等還沒和韃子打呢,哪來的戰機?”
“三軍將士可知孤來了?”朱標正色道。
轟!
眾軍侯齊齊抱拳,傅友德朗聲道,“兒郎們得知太子爺親臨,已是熱淚盈眶,恨不得現在就殺過去,蕩平遼東雞犬不留...”
“雞犬還是要留幾只的!”
朱標笑笑,“遼東的松雞,滋味不錯!”
說著,忽回頭看向李景隆,“預備酒!”
“馬上!”
李景隆大步朝前,對殿外的李老歪喊道,“城里的酒鋪都砸開,快!”
“何須砸?”
朱棣笑道,“我府中...”
說著,他愕然發現朱標已經起身。
“孤既來前線,豈能不去看看即將為我大明浴血奮戰的兒郎們!”
朱標說著,就見走出殿外的李景隆手中突然多了一個箱子,快步跑回。
咔嚓,箱子打開。
李景隆彎腰起身,唰的一聲。
一件五爪金龍袍服,在眾人眼中綻放出來。
“微臣等恭請殿下,檢閱大軍!”
傅友德當先,其他軍侯隨后,齊齊跪地歡呼。
朱棣愣在原地,就見李景隆手中的金冠,緩緩戴在朱標的頭頂。
而他也在此時明白過來,單膝下跪,“臣弟為太子持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