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主位上的慶童看著李景隆暗中咬了下自已的舌頭,“你他媽避著點人兒呀?”
“我在這呢?”
“我是誰人!”
“你就當著我的面兒,給這些人這么直接了當的發銀子?”
自古以來,武官貪銀子不是什么大罪,但要是武官給
更何況曹國公李景隆乃是一鎮的總兵官,可不是單純的武將!
另外劉璟高巍兩名文官,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曹國公這是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發錢?從哪來的錢?”
不止是他們,李景隆麾下的熊本堂等人都已是嚇傻了。
見其他人還在發愣,熊本堂捅了下身邊的范從文,“老范,公爺唱的這是哪一出呀?這是要干什么呀?”
可范從文卻略微思索之后,露出胸有成竹一笑,
“高,真他媽高!”
“哪高?”熊本堂摸著隱隱作痛的心口。
“陽謀之道,你一介武夫豈能領悟!”范從文搖頭,笑道,“高,真高!”
~
而院落之中,已有書記官出列,拿著名冊念道。
“甘州左衛指揮使周建業,三百二十兩!”
“甘州右衛百戶陳定國,二百六十兩.....”
院落之中,將校們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對李景隆來說,他是見慣了大錢花慣了大錢的人。
入仕開始,給朱家爺倆籌措銀子,哪次都是七位數起,幾百兩在他心里就是可有可無。
就好比后世月入百萬的大佬,自然覺得去酒吧花三百塊錢點小妹妹跳舞,不算個事。
可事實上,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三百塊錢已是兩天的工資,哪里能舍得?
況且這些肅鎮的將校,都是窮苦出身,窮苦慣了。莫說他們,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一輩子的積蓄也達不到幾百兩銀子。
就算是在中原之地,一畝好田的價格也只在五兩到七兩之間。一個粉嫩黃花大閨女,二十兩銀子隨便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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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慶啊!”
“啊?”
面對李景隆的笑容,慶童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訕笑幾聲,“公爺好大的手筆,這三四萬的銀子,就這么發出去了?”
“呵呵呵!”
李景隆一笑,轉頭示意。
李老歪快步上前,捧著一個木匣。
“您的!”李景隆把木匣,放在慶童的面前。
同時又有兩個匣子,分別送到依舊正在發愣的劉璟和高巍的手中。
“這....?”
慶童疑惑的打開,而后啪的一下,趕緊合上。
就因木匣之中,赫然是一沓簇新的,還帶著墨香的龍頭銀票。粗略一算,差不多有千兩之多。
他不是沒見過錢的,就在他剛來肅鎮的時候,李景隆就大手筆直接給了二百兩金子,比這個還多。
可這個錢跟那個錢比起來,格外的滲人!
“公爺這是何意?”
底下,高巍把自已面前的銀票數了數,竟也有三百多兩,直接對著李景隆怒目而視。
“也不瞞諸位!”
李景隆坐下,抓了一塊帶皮的羊肉,沾了些椒鹽放入口中。
“本公掌管肅鎮茶馬互貿,還有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還有跟關西七衛,吐蕃烏斯藏的貿易!”
說著,他擦擦手,“我要說我這兩袖清風,諸位自然也不信!”
“公爺是公然賄賂卑職?”高巍書生意氣發作,面色冷峻。
“賄賂是求人辦事,我求你嗎?”
李景隆看也不看對方,繼續低頭吃肉,口中含糊道,“這是本公看諸位在肅鎮清苦,特意給諸位準備的....炭敬銀子!”
“你...”
高巍勃然而起,卻見邊上劉璟拉住他,“稍安勿躁,聽公爺仔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