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范從文念著,露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三年,當初咱們在甘肅的茶馬互貿,絲綢之路,都沒您的份了。”
說著,他嘆息一聲,“本來以為這全盛魁的分紅,也沒您的。不想現在好大一筆銀錢,主動送上門了!”
“我是守孝不是倒了!”
李景隆站起身,沿著河邊朝莊子中走,“他敢不給我!”
說著,也是一笑,“不過這全盛魁的掌柜也是個妙人!三年間沒給我一文錢的分紅,如今.....算準了我快守孝期滿了,就忙不迭的連本帶利的都送了過來!”
“他是算準了,您要被大用了!”
范從文忽然正色開口,“從今年開始,京師可一點都不太平。最近.....”
“先吃飯!”
~~
農莊之中,有一處雅致的院落。
李景隆坐在擺滿酒菜的涼亭之中,夾了一片烤的焦黃的五花肉,沾了些醬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
吱嘎吱嘎!
范從文大口的吃著魚膾,滿臉陶醉。
“那玩意有蟲子,你少吃點!”
“不是有酒嗎?”范從文笑道,“正好殺蟲!”
說著,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而后擦了擦嘴,低聲道,“四月初,韓國公李善長的親戚丁斌被抓了,這丁斌以前可是在胡惟庸家里做過事的。”說著,他看看左右,又道,“另外韓國公府的一名管家也被抓了。嘿嘿!”
“關我何事?”李景隆一笑,好似不想理會。
“前幾天,吉安侯陸仲亨,延安侯唐勝宗,平涼侯費聚等人同時被下旨責罰!”
范從文又道,“就在韓國公的管家被抓之后!”
說著,他笑笑,“山雨欲來呀!”
李景隆又是一笑沒有說話,其實他二人心中都明白,皇帝布了幾年的網,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而按照原時空的軌跡,今年也正是洪武皇帝開始對淮西勛貴軍侯們下手的時候了。
“昨日學生去了曹侯家中!”
范從文口中的曹侯,乃是如今掌管大內禁衛的宣寧侯曹泰。
“曹侯說,朝中已有不少人,開始在皇上和太子的面前舉薦您出來做官了!”
“學生問了一嘴都是誰!”
“都是黃子澄齊泰之流。”
“是以,學生想來!”
范從文正色道,“舉薦您出來做官,怕根本就是那兩位的意思!而他們之所以讓您出來,打的就是讓您作為收拾韓國公李黨的馬前卒的心思!”
李景隆筷子一頓,“又是得罪人的事!”
其實收拾的何止是李善長,而是跟李善長一伙的淮西勛貴!
“依學生看來,這件事明公萬不可答應!”
范從文低聲道,“您守孝期滿.....最好是繼續外放領兵,遠離中樞!”
“他爺倆都打算讓我干臟活了,我躲得開嗎?”
李景隆淡然一笑,“隨他....咱們騎驢看賬本走著瞧!”
就這時,身后忽然傳來腳步。
他回頭一看,臉上露出幾分歡喜。
“老包,好久不見了!”
正是咸陽宮的太監總管包敬,跟在李老歪的身后快步前來。
“公爺,您可想死雜家了!”包敬哈哈大笑。
“來的巧,正好我這有酒有肉!”
李景隆起身,“還有剛切的魚膾!”
“飯就不吃了!”
包敬卻正色道,“有旨意!”
說著,清清嗓子,“傳曹國公李景隆進宮覲見!”
膀子還是疼,一會去按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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