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到底是曹國公,這份手面兒...真他媽闊綽!”
待馬車行遠,城門之中老軍總旗起身,打開錢袋子看了看,頓時眉開眼笑。
周圍一圈腦袋,也唰的探了過來。
就見那錢袋子中,一大把黃澄澄的洪武大子兒,另有幾塊碎銀子。
“頭兒,還是您眼睛尖!咱們都沒留心是曹國公的馬車!”有兵丁討好的說道。
“也怪了,曹國公那么尊貴的身份,出來進去的就坐那么尋常的馬車?”
也有人疑惑道,“這大冷天的,他....咋從城外進來的?”
老軍總旗再掂量下錢袋子,抓了一把揣入懷中,然后又掂量一下,隨手扔給邊上人,“你們分了!”說著,重新坐下,開口道,“曹國公夫人年前就身子不好,公爺帶著她去城外靜養去了....這倆月連衙門里的事都不怎么管,今兒突然從城外進來,八成是進宮面圣的!”
“您怎么知道是面圣?”邊上的小兵,喜滋滋的摸著手中的銅錢,問道。
“呵!”老軍又笑,“我剛才順著車簾往車廂里看了,公爺穿著蟒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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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冰雨不大,但打在琉璃瓦上的聲音,卻是格外的刺耳。
“今兒又是你當值?”
一身蟒袍的李景隆,站在乾清宮的端門外,眼看傅友德之子,傅讓舉著油傘快步走來,低聲笑道。
“不是當值,是小弟調來乾清宮這邊了!”
傅讓舉著傘,遮著李景隆的頭頂笑道,“郭侯再次執掌宮禁,把內廷侍衛來個大換班!”
“哦!”
李景隆心中默默品味著這句話,琢磨著這其中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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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李景隆,叩見皇上!”
乾清宮門外,李景隆鄭重下拜。
殿內,看著奏章的朱元璋緩緩抬頭,“進來吧!”說著,對邊上的太監道,“給曹國公賜座,上茶!”
李景隆邁過門檻,走到朱元璋近前,再次叩首之后,起身坐在了圓墩上。
“你媳婦的病咋樣了?”朱元璋看似隨意的問道。
“最近幾天,倒是見好!”
李景隆欠身道,“不怎么咳嗽了,就是還整日覺得沒精神。太醫院的戴先生說,也是因為今年天冷所致。待到春暖花開,這病也就好了!”
“唔!”
朱元璋起身,從御案之后走到窗邊的躺椅上坐下。
“病,三分治七分養。”
說著,他身子微微后仰,“她還年輕,底子好。”
可接著,他突然話鋒一轉,“可咱聽說,她日后的生養........?”
李景隆心里咯噔一下,一時沒明白朱元璋的意思,只能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道,“也不是不能生養,戴先生那邊說,臣妻子是氣血兩虧,暫時不宜有孕!”
“一樣的!”
朱元璋擺擺手,“你媳婦是個好孩子,家里家外挑不出毛病,你呀....就得這么個好媳婦管著你!”
說著,他苦笑,“可你,你是家的嫡長子。你家本就人口少,你正是趁著年輕,要開枝散葉的時候!”
“突然叫我進宮,就為了說這個?”
李景隆心中暗道,“讓我多生孩子?”
“你和你爹一樣,在女色上都不怎么留心!”
朱元璋又道,“愛護發妻是好事,但傳宗接代可是大事。”
說著,他忽然扭頭,對側殿之中開口,“出來吧!”
李景隆不解,順著朱元璋說話的聲音看去,頓時愣在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