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蠻子,若真有反心,必定會對老弱下手!屆時,咱們的精銳殺個回馬槍,跟拔蘿卜似的都拔了...哪還有這么多破事?”
“非要講什么懷柔之德?”
“自古以來,人善被人欺呀!”
正說著,前方忽然傳來馬蹄。
緊接著就有親衛,從前方縱馬而來,“侯爺,瞿指揮使親自來接您了!”
“哈哈哈!”
馬背上的曹震大笑,“看看,到底是咱們自已人....”
說起來,瞿能跟他們,或許真的是自已人。
瞿能之父瞿通,最早就是他們的老伙計。瞿通善使大槍,軍中號稱長槍千戶。后官居鳳陽衛指揮使,
而瞿能少年從軍,一開始就是跟著藍玉還有曹震等人,平定了大明的西南。在四川,在云南等地屢立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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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
建昌衛營盤之外,瞿能帶著兒子瞿郁,瞿陶,還有數十名心腹將領躬身相迎。
“哈哈哈!”
曹震大笑下馬,“小子,咱爺倆有幾年沒見了...”說著,他突然疑惑道,“不對呀!”
瞿能臉色一變,強笑道,“叔,哪不對?”
“前方戰事未完呢,你怎么在建昌?不該在前線嗎?”曹震正色道。
“嗨,那賊酋月魯帖木兒,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瞿能上前,攙扶著曹震的手臂,往營中走,說道,“侄兒這不是聽說您老來都司四川了嗎?要是想滅他,我直接就滅了。最后的擒敵之功,侄兒想著留給您老!”
豈料,曹震卻搖頭道,“這事糊涂...”
說著,他正色道,“你不是我,我等這些老殺才,可以用這種法子分潤軍功!可你還年輕,正是出頭露面的時候,這事若是被上位得知,你不但無功,反而有過!”
“有過,不是還有您老,涼國公給撐著嗎?”瞿能不以為意。
“還是小心點好!”曹震正色道,“我看涼公最近都夾著尾巴做人呢!”
“管他,這邊山高皇帝遠!”
瞿能掀開營帳,轉頭道,“準備酒菜,我跟叔父喝幾杯.....叔父的親兵們,裨將等,也趕緊安排酒食.....”說著,又笑道,“將抓來的番人女子,挑些好的,給兄弟們解乏!”
“哈哈,對我脾氣!”
曹震大笑,邁步進帳,但下一秒,腳步頓住。
因他視線之中,出現一個生疏的面孔。
“你是?”
那人對著曹震行禮,“下官蜀王護衛指揮使徐凱,見過侯爺!”
“哦,王爺那邊的...”
曹震點頭,但卻又皺眉,“不對呀,你是蜀王的人,你怎么....”
咚!
正說著,卻是眼前陡然一黑,后腦遭受重擊,摔倒在地。
“你手咋那么快呢?”
瞿能對著手持棍棒的兒子猛踹一腳,然后看向帳外,見曹震的親兵被引到了別處,才略微心安。
徐凱上前,摸摸曹震的鼻息,然后抽出短刀,對著心口,噗......
瞿能心中一驚,不忍的別過頭去。
“蜀王千歲親自上書說,你不是藍黨....”徐凱起身,擦去刀鋒的血,低聲道,“瞿指揮,這怨不得你!”
“他娘的!”
瞿能重重跺腳,然后轉身,對著兒子們呵斥道,“跟著老子,把外邊的殺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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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曹震到建昌的當日,大明洪武二十二年,十二月初二。
有欽差奉旨來四川,通知征西將軍,涼國公藍玉搬師回京。
“怎么是你?”
驛館之中,藍玉看著面前的人,很是疑惑。
來的是他在京中的心腹,也是以前他裨將出身的中軍都督錢事謝熊。
謝熊躬身道,“卑職奉旨,取您回京....”
“我問你!”
藍玉正色道,“可是我親家的事,胡黨的案子連累到了我,所以皇上才讓你來的?”
“這倒不是!”
謝熊道,“卑職接到的圣旨,就是通知您回京。”
藍玉眉頭深鎖,“不瞞你說,我心里覺得不對勁。自從太子死后,所有的事都太蹊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