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楚一句怨言都沒有,默默一個人收拾殘局。
在秦燁臥病在床的第二百零三天,秦楚因為給他爸喂飯,沒控制好粥的溫度,被他爸用拐杖打的頭破血流。
那次,秦楚實在氣不過,賭氣離家在外待了十一個小時,才回家,可回來的時候他爸已經跳樓了。
有窗戶的那面白墻全是他爸用指甲摳出來的血印子,秦燁費勁全力用沒癱瘓的另一半身子爬上窗戶,從五樓跳下去當場斃命。
那一夜,秦楚像瘋了一樣又哭又笑又吐,抱著他爸的尸體在樓下干坐了一整夜,誰勸都沒用。
直到第二天累昏迷,尸體才從他手里搶走。
秦燁還沒下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親戚們紛紛登門,指責秦楚虐待他爸,讓他爸含恨跳樓。
當時黎澤川、風齊玉和白子安一邊要料理后事安撫鬧事的親戚,一邊還要應付多事的媒體,但無理取鬧的親戚仗著有媒體在囂張跋扈,大家都年紀尚淺,沒經過大事,都有些力不從心。
唯有時鳶,從后廚提了把砍骨頭的大斧頭,沖著眾人嚷嚷,說他們要再敢欺負秦楚,她一斧頭撂倒一個,大家全部辦葬禮,說完就朝最兇的親戚砍了過去,嚇得鬧事者一哄而散,雖沒傷到人,但因為這事時鳶被拘留了十幾天。
在秦楚最困難的時候,是時鳶他們合力把他從深淵里拉了出來,讓秦楚重新振作,也是從那時起,秦楚發現自己無可抑制地愛上了時鳶,也是時鳶填補了他心里的空缺,但他又不敢給時鳶太多壓力,更多情況下都是以開玩笑的形式傳達心意。
不過剛剛說讓時鳶做他的秦夫人是真的,但時機不對,身份也不對,這句話只能以玩笑收場。
時鳶拿著金燦燦的首飾盒在秦楚面前晃悠:“你確定要送我哦?給你一分鐘后悔時間!”聲音軟了下來,聽著很是嫵媚。
秦楚寵溺一笑:“說了送你就是你的,有什么好考慮的?”
話音落,他伸手按下車子啟動鍵,緊接著油門剎車同時踩下,一個彈射起步駛離機場。
集合的第一站在東巴嶺營地,位于東非埡冰川下方一處空曠的野地。
跟著導航來到營地。
雪佛蘭轎車也緊隨其后抵達。
秦楚下車替時鳶開車門,觀察周圍環境。
放眼望去,高大雄偉的雪山腳下,一大片空曠的黑土地上安置著一個又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集裝箱和房車,集裝箱顏色各異,六十四個車隊的設備總規模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個鎮子大小,看著頗為震撼。
尤其是此刻正值日落時分,夕陽余暉灑下來,照在雪山上是日照金山,落在營地里是又是說不盡的詩情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