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該怎么處理?”風齊玉面無表情地問黎澤川。
黎澤川則看向王耀,胡子拉碴的王耀不知是真心懺悔還是想躲避責任,又一次跪到了黎澤川腳下,鐵一樣的犯罪事實,已經沒有了狡辯的余地,他雖然承認了這一切,但又想站在道德制高點去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但這一刻,黎澤川大腦好像放空了,沒聽進去一個字。
他沒聽王耀的狡辯,但也沒追責,更沒有惱羞成怒地去找黎曄對峙,而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并且在第二天正常去比賽。
從賽道下來,沒等最終名次出來,黎澤川就帶紀樂寧去機場,明天是周一,正好今天早點回去讓紀樂寧好好休息一晚,養足精神去學校。
除此之外,黎老爺子的壽辰還有一周舉行,黎澤川得盡快準備起來。
江舟等到下午出成績,拿到三十萬獎金也迫不及待趕回金華,準備去赴戚若曦的約,吃她親手為自己做的甜點,而今天他也決定正式提出辭職的事,結束和戚若曦之間的雇傭關系,想以后以平等的身份和她相處。
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江舟在衣柜里翻出一件壓箱底的寶藍色西裝。
這是他家里破產后唯一一套沒有被變賣掉的東西,就是為了留給生命中重要的時刻使用。
先去洗完澡,給自己吹了一個帥氣陽光的微分碎蓋。
三年前,家里破產淪為欠債人的時候,江舟極度自卑,出門總是戴著帽子,一戴就是三年,現在他要扔了這頂扣在他精神上的破帽子,雖然現在賬還沒還清,但月底打完地下黑拳所有的爛賬都會清零。
因為輸贏都有兩百萬,贏了是活著拿兩百萬,死,則是兩百萬賣命錢,他也不知道十幾天以后能不能活下去,所以想先用最好的形象去見一面戚若曦。
理好發型整好西裝,又將皮鞋擦得油光錚亮,看著鏡子里精神耿耿的自己,他覺得自己終于有點人樣了。
滿面春風正要出門,手搭在門把手上又想起自己還沒系領帶,折返在衣柜里翻找領帶時,聽到了敲門聲。
“有人嗎?街道辦查戶口!”低沉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江舟莫名有些心煩,租了房子后,隔三差五就有街道辦上門登記信息,他從抽屜里翻出身份證,打開門,輕車熟路將東西遞出去。
可伸手的瞬間,一道寒光倏然襲來。
江舟敏銳地往旁邊一閃,只見木門被一鋼棍打的陷進去一個深坑。
他這才看清,門口站著的根本不是街道辦的,而是五個手持鐵棍的彪形大漢,個個長得魁梧高大,面相兇惡,一看就是專業級打手。
江舟迅速關門,但合到一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撞開。
五個歹徒齊刷刷沖進來,掄起鋼管死命朝江舟身上揮,十幾平米小的房間,根本避無可避。
江舟盯準最左側的歹徒,左右連環頂膝先將其撂倒,隨后低掃腿,橫踢加避閃,利索的動作連貫成套,接連又放倒三個。
就從地上撿起一根掉落的鋼棍,朝為首一個臉上全是麻子的男人重重揮過去。
鋼棍如刀,風聲獵獵!
然而麻子也身手敏捷,斜掠,躲開攻擊,滿臉橫肉陰惻惻地笑:“果然有兩把刷子!”
說著,雙手緊握鋼棍,猛地迎面橫劈而來。
江舟縱身躍起,一個飛膝朝麻子的臉重重一擊,打得麻子后腰撞向桌子又跌跪在地,嘴里血水噴涌如柱。
江舟不敢放過機會,掄起鋼棍,往麻子后背砸。
可就在這時,江舟忽然感覺左腿猛地一疼,他低頭,就見腿上扎著個藥丸大小的銀色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