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鳶火氣還沒發完,還想從精神上全方位打壓紀樂寧。
本想息事寧人的紀樂寧,被掐得肩膀生疼,憤怒地甩開時鳶,昨晚本就沒睡好讓她頭昏腦漲,這會被罵更是無名火翻涌,盡管理智還在說服她要冷靜,但大腦中另一個憤怒的小人在滔天怒火中悍然崛起,以往她從沒對時鳶表現出任何不敬,反倒是時鳶時不時給她甩冷臉,她蹙眉反唇相譏:“我和黎哥哥是一家人,我和他之間的事,時鳶姐是以什么身份來批判?你平時也這樣愛多管閑事嗎?”
“你給我講話客氣些,以后我可是澤川的女人!”時鳶臉上帶著被幻想沖昏頭腦的自信。
紀樂寧內心凄然,面上卻不屑一笑,之前她即使接受不了時鳶和黎澤川走近,但也始終抱著祝福的心理,即使昨晚爺爺談及時鳶的時候,她也是盡可能挑好聽的講,但這會才發現時鳶根本不配,既然時鳶非得挑這么喜慶的日子讓自己難堪,那她也沒必要再繼續忍著讓著,破釜沉舟扎時鳶的心:“你要真對黎哥哥那么重要,他這次度假怎么沒帶你,我聽說若曦姐也去了,你可能不知道若曦姐是誰,她可是在黎哥哥身邊做了好幾年助理,去年升為凌風首席執行官,是黎哥哥身邊最得力的干將,兩人不光在事業上可以互相成就,私下也非常合拍,就連過年都黏在一起,而且,若曦姐出生在調香世家,怎么看都跟黎哥哥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像你,尖酸刻薄,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卻腹內草莽!”
“你!”時鳶漂亮的五官扭曲成一團,這些話精準無誤刺到了她的痛點,她狠狠咬牙,揚手怒扇向紀樂寧。
在得逞的那一瞬,被羅飛一把攥住手臂,警告式提醒:“時小姐這里是黎家,您抬頭看看,前后左右都是監控,還請注意您自己的言行!”
聽到監控兩個字,時鳶像被人精準打到“七寸”,她今天敢上門示威完全是仗著黎澤川沒在,但絕對不能留下證據,生生將怒火忍下去,貼著紀樂寧耳畔陰毒地警告:“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聲音里滿含怨恨。
說完,連黎老爺子都沒問候就甩頭走人。
但走到一半又氣勢洶洶折回來,罵出這世上最惡毒的話:“像你這種惹人嫌的貨色,活該爹死娘棄!”
紀樂寧頹然站著,面上已是血色全無!
直到時鳶走出垂花門。
趴在西廂房窗戶上看熱鬧的黎曄才一把推開木窗,笑得前仰后合,拍手叫好:“沒看出來啊,昔日小慫包長成了嗆口小辣椒,這番回擊可比昨晚的戲好看!”剛睡醒的笑聲摻雜著幾分沙啞。
紀樂寧抬手抹去眼角不知何時滲出來的淚珠,心里翻江倒海難受極了。
但黎曄的說話聲打斷了她的悲傷,現在不是悲春傷秋內耗時鳶對自己惡語相加的時候,而是從黎曄嘴里套到更多信息,確保黎澤川的安全,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調整呼吸,將心里的酸澀強壓回去,又把剛剛從海棠樹上摘了的幾枚品相頂好的海棠果拿給黎曄,強顏歡笑著道歉:“對不起啊大哥,我剛剛是不是說話聲太大,吵到了您睡覺?”
“別這么惡心,撕掉你的假面,你以前可不是這副嘴臉!”黎曄靠著窗欄斜眼倪她,嫌惡的眼神活像看只低等爬蟲。
紀樂寧對黎曄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但兵家思想中有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她覺得自己得和黎曄維持好關系,打探到更多有關黎曄違法實驗的事,便腆著臉道歉:“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大哥您別跟我計較,吃顆海棠果吧,這我剛從樹上摘的,可新鮮了。”她雙手捧著果子遞過去,笑得眉眼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