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齊玉給黎澤川消息發出去半小時不到,電話就回撥了過來,擔心黎澤川會發火,風齊玉率先開口勸慰:“你體諒下樂寧,親情這種東西本來就很難解釋,她十八年沒感受過母愛,現在生命里突然蹦出一個媽,對周蓉有依賴也是在所難免的。”話說完,對面遲遲不回應。
等了將近一分多鐘!
黎澤川才低沉著嗓音開口:“我查了,周蓉她沒事,出車禍的事也是編的,要不你這次跟過去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我實在拿紀樂寧沒法子了,打也不聽罵也不聽,為了周蓉面前就算是懸崖她也要跳,就大年三十那天,我才把周蓉趕出金華,現在不到一周,這個女人又要作妖!”聲音蓄著濃濃的火氣。
風齊玉聽得出黎澤川在抽煙喝酒,而且心情很糟糕,他也大抵能猜出紀樂寧這次為什么沒跟黎澤川一起去過年,寬心道:“那行吧,你也別著急,我明天先過去探探情況。”
“嗯,拜托了,一定要保護好她,周蓉這人挺危險的,上次都打傷了我手下!”
“放心吧!”風齊玉掛斷電話,便去給紀樂寧留了準話。
紀樂寧并不知道風齊玉早已經出賣了她,只知道明天可以去看周蓉,便連夜去買了調養身體的補品。
第二天在機場過安檢開箱檢查時。
風齊玉瞧見紀樂寧拉著的黑色皮箱里滿滿當當都是阿膠、人參和鹿茸類的補品,沉甸甸一箱子的愛,看得他心酸,他想直接告訴紀樂寧周蓉在撒謊,但又覺得周蓉想方設法把紀樂寧騙過去一定有陰謀,人教人百言無用,有些事必須得她自己去經歷,才能徹底受教。
來到甫陽,往醫院趕的時候,紀樂寧收到了周蓉發來的短信。
周蓉謊稱自己承擔不了巨額醫藥費,已經出院,并給紀樂寧發了個地址,讓紀樂寧去找她。
紀樂寧以為周蓉傷勢很嚴重,火急火燎按照定位趕往周蓉所說的地方。
卻不料這是一處偏遠郊區的廢棄工廠。
現在雖是正午時分,頭頂艷陽高懸,但大冬天,氣溫很冷,呼出的水蒸氣遇上冷空氣都液化成了白氣。
紀樂寧凍得鼻頭通紅,她透過一扇銹蝕的鐵門往工廠里面張望。
工廠里零星矗立著幾棟大樓,地面雜草長得有一人高,而且里面的樓都出現了大面積的裂縫,外墻漆皮脫落,破損嚴重,很顯然都成了危樓。
可周蓉就站在離門最近的那棟樓的二樓窗戶前,顯然她已經看到了紀樂寧,情緒激動地朝這邊喊話:“樂寧,媽媽只想單獨和你說會話,不想看見旁人,你讓其他人離開!”
風齊玉抬頭深深盯了一眼二樓的周蓉,又觀察起周邊地形,周蓉面前的窗戶是老舊的玻璃窗不具有任何攔擋作用,一拳就可以輕易砸碎玻璃破窗而入,而兩層樓對風齊玉而言如履平地,除此外,他剛剛趁紀樂寧不注意的時候,在紀樂寧衣領處裝了竊聽器,以便可以隨時監聽到紀樂寧的動向,這會面對周蓉的要求,風齊玉假意妥協,轉身離開。
紀樂寧則急匆匆推開陳舊的鐵門,穿過雜草叢跑向二樓。
她衣領的竊聽器內容不僅可以實時傳到風齊玉耳中,就連在地球另一端度假的黎澤川也能完全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