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紀樂寧還是懵的,一雙眼睛呆愣愣看著前方,跟不聚焦似的,大腦也失去了全部思考能力。
“樂寧沒事吧?”風齊玉過來喊了她好幾遍。
紀樂寧才木訥地轉動了下眼球,先看了眼風齊玉,接著又將目光轉向周蓉。
真可笑啊,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現在只想知道,這件事里還有誰是騙她的,紅著眼睛問周蓉:“我爸紀洺他知道這件事嗎?”
周蓉被風齊玉盯著不敢囂張,但還是氣急敗壞挖苦道:“怎么可能讓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一定會壞我好事,在苦難面前,錢雖不是萬能的,但至少能續命,它續了我女兒九年的命,你也該去死……”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將你全身骨頭一個個敲碎!”風齊玉揚手給了周蓉一耳光,那漆黑眼眸里迸發出的肅殺之氣嚇得周蓉當下閉嘴!
紀樂寧絕望地站起身。
她面前就是窗戶,刺骨的寒風從漏風的窗源源不斷刮進來,冷得心都是顫的,右胳膊肘也因為剛剛摔了一跤蹭破皮肉,血從米色羽絨服里滲了出來。
但這些冷和疼,都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這十八年里,所有的親人都是假的。
她以為的母親周蓉,盼著她去死。
時鳶,那個罵她活該爹死娘棄的人,居然是她血緣意義上的親姐姐。
人生,何其諷刺!
地上的碎玻璃映照出她狼狽的面孔,紀樂寧忽然情緒崩潰地笑出聲,笑玻璃里的自己,笑多舛的命運!
“樂寧!”風齊玉安撫地按住她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但她的身子在不住地發抖,像荒原中被寒風反復拍擊的野草,緊緊抓著衣服,笑到眼淚都流了下來。
無數手持鋼棍的打手從埋伏的房間沖進來!
周蓉已經做好假的身份,等這件事處理完就逃之夭夭,所以她為了計劃萬無一失,還雇傭了打手。</p>